面对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子,江凡根本不以为意,甚至连解释都懒得跟他解释。
巴清只好劝慰道:“师尊,骨灵寨多年来所作所为您也知道,杀人夺骨,炼骨为傀,十恶不赦啊,此番当是惩恶扬善。”
邹老夫子大摇其头:“恶者当有天谴,此举杀戮过重,有伤天和。”
他眉头紧皱,看着江凡:“睚眦必报,嗜杀成性,残忍暴虐,清儿,你怎可与此等人为伍?”
巴清不由苦笑,这老头子太古板,但他是自己师尊,实在不好对付。只好求救的看向江凡。
江凡看着老头淡然道:“杀人者,人恒杀之,老夫子难道以为不妥?”
“不妥,大大不妥,为恶者自有天收……”
江凡不耐烦的打断他:“那么百年来,骨灵寨杀人无算,老天怎么没来?睡着了,还是懒得管?”
“你……!胡言乱语,天道自有……”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江凡不等他说完便道:“老天对世间万事万物都是一视同仁,任其自由生灭。兔吃草,狼吃兔,尸粪还以养草,相生相杀,乃万物规则。老夫子五行生克岂非也是如此?若什么事都等着老天来管,还要生克做甚?”
“歪理邪说!胡言乱语……”老头子气得浑身发抖,却发现找不出理由辩驳。
张口结舌半天才道:“以杀止杀,以暴制暴,天下大乱矣——”
江凡嗤笑:“那若是人要杀你,你便束手就死呗,回头等老天来收拾他。若是匪徒行凶,还要衙门作甚,让老天降下天雷呗。”
老者胡须乱颤,但他和江公子这种牙尖嘴利之人争口舌,实属自讨苦吃,根本连话都插不上。
“人家不光截杀,还追杀到你徒儿家里来了,您老要不念个咒,请老天来瞅瞅该咋办?”
“抱歉,我不是老先生,没那么好心肠,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老先生不是主张五行生克?很好,我就是要克他们。”
“你……你……”
江凡语速极快,神态自若中还带着几分不屑,确实气坏了邹演。
“竖子啊,身为一国之王,手掌千万人生死,竟是毫无慈悲之心,秦国难道都是你这般杀人狂徒?”
江凡冷笑:“别说我大秦。当年大周一统,杀伐又何止千万?多年来蛮族屡屡入秦,又有多少死伤?老先生难道觉得大周一统是错的?难道抗击蛮族是错的?”
“老朽并非……”
“并非什么?按你这么说,天下早就没战乱了。老先生,要不你去劝劝夏王,让他别打了,也不用征召那么多军兵,费粮费钱,反正老天会收拾他们的对不对?”
“这是诡辩,巧言令色!”邹演脸都气得通红。
江凡却好像根本不在乎,声音越发讥讽:“慈悲不是放任,不是迂腐,更不是伪善。老先生,您这学说自己都圆不回来,不行啊。”
老者一个白眼,差点背过气去。
巴清赶紧扶着他坐下,又是倒茶,又是拍后背,老半天才喘过气来。
而江凡早就不耐烦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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