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到底是教中老人,太平道大部分权利都是掌握在他的手中。师弟想要掌权太平道,何必急于一时?”守诚一双眼睛看向张角。
事情办的太毛糙!
在他们这些活了数百年的老古董眼中,张角有些心急了!事情办的太毛糙!
大家活了数百年,什么没见过,谁看不出张角的一点小心思?
张角闻言笑了笑,并没有辩解,算是默认了。
南华老仙将代表太平道权利、传承的天书交到他手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只是太平道八大弟子,经营数百年,在太平道内扎根深厚,拔出萝卜带出泥,想要完全掌握岂是那么容易的?
这些老家伙自己经营了数百年的权利,岂会轻易交出去?
莫说是他张角,就算南华老仙想要接过权利,这些弟子也会心有怨言。
唐周浑浑噩噩,也不知道如何走下山,临了还被青石绊了一跤,摔得一个狗啃屎。
此时唐周面色狼狈的扑在地上,也不站起身,只是静静的趴在泥土里,抬起头看向天空,目光中满是悲愤:“师傅!您不公!您不公啊!”
他辛辛苦苦的为教中奔走,主持教中大势,从太平道最开始的传道,到现在太平道犹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为的是什么?
可以说太平道是以他为主,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这就是他的心血!他的孩子!
现在南华老仙商量都不打,竟然直接将太平道的权柄传授给了张角,他不服啊!
他凭什么服气?
论修为,他甩张角十条街!
论资历,太平道除了守诚,谁能比他老?
论功劳,太平道诸位弟子以他为首,他就想不明白凭什么!
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数百年辛辛苦苦的努力,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比下去了。
而且为了给张角铺路,竟然这么折辱自己?
叫张角亲自来打击自己在太平道内的威信!
今日之事传出去,他还有何脸面面对下面的教众?
而且自己与崔渔斗法,南华老仙明明可以一指就将崔渔碾死,可是呢?为什么偏偏他就不呢?
还要自己拉下脸面去给崔渔道歉?
他不服!
他辛辛苦苦除掉崔渔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太平道!
他不但不服,反而心中怒火中烧,简直要烧到了九重霄,那股强烈的愤怒要将空气点燃。
伴随着那滔天怒火,唐周的一颗十方光明心境开始扭曲,卷起来波动、风暴,整个世界犹如世界末日,开始不断波动起来。
太平道是唐周的心血!
是唐周的信念!
是唐周的孩子!
伴随着心境的暴动,唐周没有察觉到,一粒犹如沙尘的波动,悄无声息间落入其精神世界。
那一粒种子太小,如果说唐周的精神世界是无穷宇宙,那么这一粒种子就是地球上的细菌。
唐周怒火冲霄,心猿却笑了。
种子已经悄无声息的种下。
只待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这个唐周以后可不能死,这可是咱的宝贝。只要这具唐周和其余的三百六十五个唐周融合,这一粒种子就能污染其余三百六十五个唐周!”
“张角是好人啊!不过南华竟然是太平道的南华老仙,这可是有点瘆人啊!该不该和那个小子说?”心猿此时在唐周心中种下一粒种子,整个人欢喜莫名。
“还是不要说了,一旦说了,那小子恐怕不会在继续针对太平道。”心猿很肯定的点点头:“这叫善意的隐瞒。”
“哟,这不是唐周吗?”就在唐周浑浑噩噩的坐在大树下,脑子里无数的恶念流转之时,忽然耳旁传来一道笑声,就见智狐曹淳不知何时出现在远处,此时坐在树上悠闲的嗑着瓜子。
“是你!”唐周看了智狐一眼,若在往日里必然会提起戒备,可今日实在是没了那个兴致,此时的唐周万念俱灰。
“怎么?瞧你这样子,和丧家之犬没什么两样。”智狐笑眯眯的道。
项家父子惨死,大梁城改了姓,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天已经变了!
为了追查背后之人,他一路跟踪而来,不曾想竟然撞见一幕好戏。
不但看了好戏,而且还吃了个大瓜。
“你知道什么!”唐周没好气的道。
他有三百六十五路分身,他怕谁?就算大周天子在此,他也同样不怕!
“我什么都知道,先前山上的一幕,我可是都看到了。”曹淳笑眯眯的道:“可怜某人为太平道做牛做马数百年,辛辛苦苦的东奔西走,现在马上就要收果子了,却被人给一脚踹开,真是可怜呐!”
“你……你找死!”唐周被人戳到痛处,整个人顿时急眼了,抬起头怒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