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情愿或者非情愿,两名铁鹰剑士总不能看着陈庆在他们眼皮子下受到伤害。
“姑娘,我劝你把兵器放下,不要乱动。”
“此弩乃是精铁打造,十步之内,可洞穿铠甲。”
一人缓缓上前,把弩箭对准了相里菱的后心。
“我俩三十步之内,可射落飞鸟。”
“你的身手再快,也躲不过去吧。”
另一人将弩箭对准了她的后脑勺。
两名铁鹰剑士呈合围的态势,慢慢绕了上来。
他们把弩弓端的四平八稳,即使在走动中,也没有晃动一分,显然是经过很长时间的训练才能有此本事。
相里菱光是看二人沉稳的步态,就知道两个都不是善茬。
几经犹豫后,在陈庆戏谑的眼神中,忿忿的将匕首扔下。
“算本姑娘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高昂的昂着脑袋,仿佛准备慷慨就义一般。
陈庆忍不住被逗乐了。
要真是坏人抓到你这样的,能舍得轻易杀了你?
不得先xx,再xx,最后还得趁热来两发?
“把她带走,随我来。”
陈庆板起面孔,负手走在前面。
两名铁鹰卫士对视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
就知道昨晚吃了你一条羊腿,绝对没好事。
“姑娘,走吧。”
“别逼我们动粗。”
二人始终用弩弓瞄准她的要害,警戒心一刻都没有放松。
相里菱回头遥遥的望了一眼。
皇陵营地周围千丘万壑,然而家的方向她永远不会忘记。
再见了,父亲。
女儿若是一去不回,你带着师兄师弟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千万不要想着来救我。
相里菱在铁鹰剑士的推搡下,默默跟在陈庆后头。
望着前方那个人的背影,她一脸坚毅之色。
唯死而已,怕他个什么!
一行四人脚步匆匆,走了一刻钟的时候,章邯的驻军大营已经遥遥在望。
黑衣黑甲的士兵排成整齐的队列,一遍遍演练着各种阵型,喊杀声震天。
相里菱不由变了脸色,马上又鼓起勇气。
我连死都不怕,区区军营,何惧之有?
两名铁鹰卫士隐隐觉得不对。
按照陈庆一贯的行事风格来看,他几乎不可能是来找章邯告状的。
那他到底来干什么?
“陈中侯,我家少府不在。”
一名亲兵远远的看见陈庆,立刻拦在前面。
“我知道他不在。”
“这不是特意来等着他嘛。”
陈庆径直往里面闯。
“陈中侯,不要为难小的。”
亲兵往后退了一步,垂着头说道。
“哈哈。”
陈庆实在忍俊不禁。
自从上次跟章邯面谈过一次后,这家伙为了躲避自己,天天在皇陵转着圈的巡查。
何至于此?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怕我干什么。
“你快去通传一下,章少府知道我来了,没一会儿准回来。”
陈庆敏捷的绕过了对方,朝着章邯的将军营帐走去。
亲兵欲言又止,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找了匹快马报信去了。
熊熊的篝火在火盆里燃烧,驱散了营帐中的寒气。
刀枪剑戟,各色兵器陈列在周围。
一副巨大的舆图挂在案几之后。
陈庆走进营帐后,当仁不让的坐在原本属于章邯的位置上。
铺在地上的是一张雪豹皮,华贵又威武,极为舒适。
再加上外面的喊杀声如惊雷震震,更加给这里增添了几分肃杀的气氛。
“民女相里菱,刺杀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砰!
陈庆重重的一拍案几。
相里菱倔强的昂着脑袋:“是你这狗官害我师兄在先,我为他们报仇,理所应当。民女不知罪!”
两名铁鹰卫士幸灾乐祸的偷笑。
让你拿我们当护卫使唤,这下傻眼了吧?
陈庆却不慌不忙:“你既然说我害了你的师兄,可有证据?”
相里菱愣了一下,恼羞成怒道:“证据没有,你干了什么事情自己清楚。”
呦呵!
陈庆玩味的打量着对方。
搁我这儿玩抛开事实不谈是吧?
这我能惯着你!
“相里菱,你能出现在皇陵营地,而且还能顺利的跟踪本官,想来应该原本就住在这里。”
“我来猜猜看。”
“匠工肯定不会有女子,民夫和刑徒你也不会是。”
“所以你是将作少府下辖官吏的家属。”
“我说的对不对?”
陈庆捏着下巴,胸有成竹的说道。
相里菱顿时慌了,急切的说:“我不是什么官吏家属,我就是闯进来专门杀你的。”
“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