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府中,陈庆命管事和下人取了三匹绫罗绸缎,帮韩信捆扎在马背上。
“叔叔,太多了。”
韩信不好意思地推拒道。
丝绸在域外卖得比黄金都贵,在大秦同样不便宜。
尤其陈庆拿出来的都是宫中赏赐下来的货色,流光溢彩,艳丽华美,价值相当不菲。
“客气什么。”
“你如今在太子府邸任事,没一身体面的衣裳怎么行?”
“柘儿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而且又淘气,衣料消耗得比大人还快。”
“快拿着送回家去。”
陈庆催促道。
“那……多谢叔叔。”
韩信恭敬地行了一礼,才牵着马慢悠悠地往自家走去。
他不时回头看向马上的绸缎,格外紧张和宝贝,好像随时都会丢了一样
“唉……”
陈庆叹了口气。
等到韩信拜将封侯,裂土封王,一屋子的绸缎摆在面前他也不会动容。
而现在,三匹绫罗绸缎就能让他感恩戴德。
“他日我大难临头,还得你救我一救啊。”
陈庆低声呢喃了一句,负手回了府中。
今天回来的尚早,太阳还未下山。
好不容易得了闲,他下意识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阿菱十有**在那里,热巴也在。
去厮混一段时间,就差不多该吃晚饭了。
行至半途,突然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传来。
“好!”
“王公子果真是爽快人,我等全仰赖您在陈府令面前谏言了。”
“李信将军征伐西域,若是能给我们在军中谋一份差使,我等必竭力效命,绝不会丢了您的脸面。”
“是呀,我等一身勇力却报国无门,劳烦王公子您在陈府令面前多美言几句。”
陈庆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怎么都觉得像是与自己有关的样子。
“好说,好说。”
“包在我身上!”
“不瞒诸位,我家夫君今日去了李信的大营里观赏演武,还押送了不少军械过去。”
“旁人在李信面前说不上话,我夫君定然有几分面子。”
“到时候给你们都安排个差事,也好谋一份封妻荫子的功劳。”
“我王公子够仗义了吧?”
王芷茵骄傲地昂起脑袋,对一众游侠儿夸耀。
“多谢多谢!”
“麻烦王公子了。”
“陈府令一直没有差遣派下来,我等也是被逼无奈,这才登门造访。得了您这句话,我等就放心了。”
“王公子义薄云天,吾等感激不尽!”
游侠儿得到满意的答复,激动地作揖行礼。
“三两日内就有答复,尔等回去静待佳音即可。”
“我王公子说出去的话,一口吐沫一个钉。”
王芷茵豪爽地做了个四方揖,送走了昔日友朋。
陈庆躲在一旁的门后,等游侠儿离开后,这才站了出来。
王芷茵高兴地摇头晃脑,笑得嘴都合不拢。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忽然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小猪佩奇身上纹,掌声送给社会人。”
“王公子侠肝义胆,重情重义。”
“陈某佩服。”
陈庆绷着脸,不阴不阳地讥讽道。
“陈庆,你回来啦。”
王芷茵羞惭地垂下头去,扭捏得不知如何是好。
“刚才还一口一个‘我家夫君’,现在就变成‘陈庆’啦?”
“王公子既然如此仗义,李信那里,就由你自己去走一遭吧。”
“陈庆没有这个面子,帮不上你朋友的忙。”
他脸色冰寒,拂袖就走。
“陈庆!”
“夫君……”
王芷茵飞快地从背后扯住他的衣袖,委屈巴巴地说:“你不是答应过他们,要给人家谋一份差事吗?”
“元宵节都过去好久了也没动静,他们听说李信要远征西域,就心急了。”
“然后……”
陈庆回过头:“军国大事,是拿来让你私相授受的吗?”
“不是我瞧不起他们。”
“这些街溜子散漫惯了,在街面上逞凶斗狠还行。”
“出征打仗?”
“你可知军令如山!”
“他们怕是等不到上了战场,就先被军法处决了!”
“糊涂啊你!”
陈庆用了戳了下她的脑门。
王芷茵犹豫片刻,觉得好像也有道理:“那怎么办?我都答应了。”
“你答应又不是我答应,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陈庆懒得管她,拔腿欲走。
“哎哎哎!”
王芷茵赶忙拦住他,嘟着嘴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夫君,你让我失信于人吗?”
“失信于人又如何?”
陈庆态度强硬。
“帮我想想办法嘛~”
王芷茵晃着他的胳膊,娇滴滴地说道。
陈庆差点气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