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封他当大将军怎么样?”
“也好。”
“那连宰相一起兼任了好不好?”
“还是好啊。”
皇孙被她来来回回的摆弄,小嘴一瘪马上就要哭出来。
王菱华赶忙把孩子抢回来:“你年纪不小了,怎么还胡闹。下手没轻没重的,伤了阚儿怎么办?”
王芷茵刚想反驳,突然发现一行人步履匆匆地穿过不远处的回廊。
“赵崇?”
“他怎么来了。”
嬴诗曼和王菱华循声望去,看清来者的样貌后,喃喃地嘀咕:“莫非有反贼作乱?”
“殿下,有紧急状况。”
赵崇心急如焚,进入暖室后一边作揖一边禀报。
可当他看到陈庆与扶苏隔案对坐后,喉咙像是被突然塞住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赵统领?”
“出了什么状况。”
扶苏镇定地询问。
“哦,是……那个……”
赵崇好不容易才梳理好思绪,沉声说:“郊外发现一处左道邪祀留下的痕迹。”
“凶犯手段极为残忍,连久经阵仗的仵作都为之震颤。”
陈庆惊呼道:“咸阳城莫非冒出了什么妖人?”
“老赵,凶犯拿获了没有?”
赵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微微摇头:“没有。”
陈庆神情坦荡,又问道:“可有什么线索留下?”
“妖人一日不除,民间人心惶惶。”
“你可千万不能懈怠呀!”
赵崇压了又压,好不容易才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先生说的不错。”
“黑冰台查出什么眉目来没有?”
扶苏严肃地问道。
“死者一主二仆,主乃威胜将军杨樛之后,年仅八岁。”
“仆从名封六、吴栎。”
“三人皆寸寸分裂,化作齑粉,疑似……邪术所为。”
赵崇迟疑许久,才抹去了查无实据的部分。
如果提及火药的话,无异于当场指认陈庆。
他要是这么干,绝对讨不了好。
“寸寸分裂化作齑粉?”
“若非天地之威,那十之**是火药爆裂的结果。”
“老赵,你去内务府的雷火司查过了没有?”
“如有火药失窃,顺藤摸瓜一定能找到真凶!”
陈庆一副急对方之所急的样子,让赵崇不禁暗生狐疑。
难道真的和他没关系?
不太可能啊!
三天前,陈氏工坊中有一名幼童落水溺亡,就葬在邪祀之地。
按照陈庆的秉性,他宁愿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会相信对方是清白无辜的。
“以幼童祭祀邪祟、擅动国器,无一不是罪大恶极。”
“赵统领,尽快查清此事,还杨家一个公道。”
“威胜将军可是随通武侯攻魏,勇破大梁城的功臣?”
扶苏终于回忆起了杨樛的过往。
“殿下,正是他。”
“杨樛身披三甲,攻上城头后奋勇杀敌,受创十余处,前些年旧疾复发病重而亡。”
赵崇躬身回禀。
“那更要抓紧办案,及时铲除奸凶。”
“必要时哪怕闭城大索,也不能走脱了此贼。”
“赵崇,三日内能把凶犯捉拿归案吗?”
扶苏义愤填膺地说道。
陈庆跟着帮腔:“老赵,凶犯的恶行令人发指,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了殿下的信任呀!”
赵崇忍不住别过头去问:“敢问帝婿一声,昨夜你人在何处?”
“火药乃国之重器,内务府规章严苛,没有调令无人敢轻动。”
“唯有帝婿常携一支火枪在身上把玩,想必家中也藏有火药。”
陈庆瞪大了眼睛,指着对方不可置信地说:“老赵,你在怀疑我?”
“这……这真是天大的冤屈啊!”
“殿下,您一定要替我作证。”
扶苏往下压了压手:“先生昨夜在宜春宫饮酒作乐,亥时二刻才返回。”
嬴诗曼和女眷们也一同走过来:“我夫君返家后就洗漱更衣,与我同榻共眠,并无外出。”
王芷茵不悦地呵斥道:“赵统领,让你查案不是让你血口喷人。”
“陈庆平时玩的那支短枪才装多少药?”
“能把三人炸成齑粉需要多少火药?”
“你连这个都算不清,还当什么黑冰台的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