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左车讪笑一声:“你的规矩还挺多。”
“这样,把麻袋先解开。”
英布遵照他的指示,三两下解开了捆束麻包的绳索,又伸手扯下堵嘴的破布。
“爷爷饶命!”
“爷爷饶命!”
袋中之人屎尿齐流,面无人色,嘴唇颤抖着不停求饶。
李左车神色冷漠:“你可知身在何地?”
家仆西下张望了一圈,见到周围木牌林立,像是在搞什么邪恶的祭典,顿时骇得魂飞魄散。
“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爷爷饶了我呀!”
李左车嗤笑一声:“陈氏的工坊中,有一名幼童时常被你家少主欺凌。”
“而今他就安葬在此处,你有什么想跟他说的?”
家仆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扯着嗓子喊道:“人不是我杀的!”
“少主叫我们教训他,我只是轻轻打了他几下。”
韩信和英布差点被气笑了。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拿你来试药一点都不冤!”
家仆哭嚎着喊道:“真不是我干的!”
“封六惯于讨好少主,是他下手太重,打得那孩童垂死吐血。”
“后来也是他出的主意,叫我一起破开冰层,把尸体扔了进去。”
“对了,当时那孩童还没死呢,我琢磨着送去医馆说不定还有救。”
“封六非说什么死了一了百了,都是他作的恶啊!”
李左车给英布打了个眼色,对方重新将破布塞了回去,然后和韩信一起把长条形的炸药绑进了麻袋里,只剩下一段引线延伸在外面。
“点火。”
韩信掏出火折子,用身体挡住雨水,小心翼翼地将引绳点燃。
火花闪耀,青烟冉冉。
三人转身一路狂奔,迅速躲藏在不远处的石堆之后。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后,泥石土砾西下纷飞。
“呸呸呸!”
英布胆子大,最早抬起头。
夜色中有个小黑点飞溅到他微张的嘴巴中,软糯的口感、腥咸的气息立刻让他明白了这是什么。
“入娘的,死了还要害人。”
“若不是嫌你腌臜,某家生吃了你!”
英布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借着雷电微弱的光芒朝爆炸点看去。
李左车掏出怀里的羊皮本子,“少啰嗦,快去查看标靶。”
三人分头行动,记录下爆炸的威力范围。
“这个还活着呢?”
英布解开外围的麻袋,仔细端详片刻:“口鼻出血,但还有喘息。”
韩信凑上前动手检查:“眼神涣散,神志不清,多半是内脏受了重创,十之**救不活。”
李左车满意地点点头,飞快地记录在羊皮纸上。
“家主的新药威力惊人,可喜可贺。”
英布又去解开了放置最远的麻袋,目光犹如屠夫一样打量着里面的小胖墩。
“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韩信扯掉堵嘴的破布:“问一问不就清楚了。”
“少将军,你还好吧?”
小胖墩心之不妙,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放开我!”
“我乃朝廷少上造,哪个敢动我一根汗毛,叫你们阖家死无全尸!”
李左车笑呵呵地说:“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看来确实未曾被爆炸波及。”
韩信捏住小胖墩的下巴左看右看:“耳朵出血了,咱们说什么他应该听不见。”
英布眼神蔑视:“少将军,今日我等特意斩你祭旗,你也算死得其所。”
李左车挥手吩咐道:“继续试验。”
“这次放双倍药量。”
“少将军,劳烦你再辛苦一下。”
英布调整两个麻袋的位置,与韩信分头把东倒西歪的标靶扶了起来。
轰!
不多时,剧烈的爆炸声再次响起,连矮小的坟冢都被气浪扫掉了一层。
李左车面无表情地从藏身处出来,踩着黏腻的土地走向标靶的中心。
“李府丞,这小子好像咽气了!”
英布发现麻袋往外翻了个跟头,一动不动地贴在地上,抬脚踹了下失望地说道。
李左车淡然自若,好像发生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留着也是个祸害。”
“他这一死,还算为社稷百姓立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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