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府区域不小,匠人和学子们还没拆到这儿,又怕这个地方塌了更难收拾,只得拿横梁当柱子。
张学舟背了女子进入这处地方,对方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依旧觉得环境极为糟糕。
但相较于外面,这个厢房至少多了一层遮掩遮挡。
她挥手示意张学舟外出守门,而后又警告了一句。
“你吃了我的穿心毒药,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七天内必死,但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三天后我走人时肯定给你解药!”
“成,我听话,我给您去外面守门,万一有人查问,我就说这里面没人!”
张学舟点头。
他没看清楚女子的面容,女子显然也没看清楚他面容。
辟毒决都判定自己没服毒,张学舟只要能跑路哪还管对方,什么三天七天对他统统无效。
对方语气凶恶下手暴力,但心思还不算太坏,至少没给他真服毒,反而还给了一些好处。
能将他长达三十天辟谷带来的身体后患消除,对方塞到他嘴里的那颗苦丸子也算是了不得的东西。
张学舟不做举报之事,但他显然也不想再回报女子。
从董府翻出,张学舟摸回了自己和容添丁露宿街头的地方,而后拉起一脸迷糊的容添丁就跑。
“表弟?”
“走走走,我们早点去西市!”
“啊?”
向容添丁解释这桩事有些麻烦,张学舟也不欲在这种逃命的时候扯东扯西。
他嘀咕了一句,而后就拉着容添丁跑远了。
“就该给你个狗东西喂颗真毒药!”
张学舟跑路动静虽不大,但哪能瞒过女子。
她呸了一声。
但张学舟跑归跑,给她找的地方确实还不错。
她摸了摸腰间的小飞刀和短剑,而后将一口闷气努力平息了下来。
等到服了一颗药丸,她不免尽量恢复着自己的伤势。
董府在夜晚没人,但白天显然会有工匠前来,这不是一个长久的容身之所。
而她在夜晚偷入长安城,显然没法在白天通过正规的方式出城。
这注定了她需要将自己伤势恢复大半,而后在黑夜中跃出长安城。
“但我的伤不白费,东西终于到手了!”
她脸上系着蒙面巾,只露出一双眸子,但这双眸子的痛楚同样夹带着欣喜。
景帝驾崩带来了一系列恶果,很多强者没了以往的忌惮,尤其是一些被打压的学派不乏报复的念头,在这段时间屡屡兴风作浪。
没长眼的死了,贪心的也死了,消息不准确的也死了。
能占到便宜的少之又少,而要拿到大便宜的应该只有她一人。
“秦皇借应龙精血成丹天下无敌,我得了丹书,也能炼制他那种精血丹,以后肯定能无敌于天下。”
她嘴里发出低低的傻嗬嗬笑声,将一个锦盒放在胸口处压了又压,随即一脸土色压住了受创之处。
若非此时有伤,又难于应对可能的后患,她必然按捺不住心思架起丹炉炼制大药。
“从今儿后,螃蟹在我们面前都得竖着走!”
时间不会太长,只要她伤势愈合后有能力逃出长安城,她必然会开始自己的炼药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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