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刻钟的搜寻无果后,两人都忍不住爬回了河岸,在冷风中一阵瑟瑟发抖。
“我不行了!”
“我也不行了!”
“那小子应该更不行了吧?”
“很可能动僵在河道的哪个地方了!”
“我想生个火取……取暖!”
“我也想!”
当习武者引以为傲的身体支撑不住,两人也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遇,最终不得不抱着军马来取暖。
北境初春一月的天气让人难熬。
追击者们说的确实没有错,武者都扛不住,张学舟也扛不住。
沿着河水硬游了两里路,他就一个腾跳出了冰河水面。
天衣沾染的冰水迅速被甩干,张学舟低念一声‘金乌大帝是我的好朋友’,随即持着金乌羽取暖。
避水诀不是避冷决,他避开了水,但没避开冰寒透骨。
若非天衣寒暑不侵的性能在冰河中多少带了点作用,张学舟的身体早就冻僵了。
他哆哆嗦嗦取了暖,又将鞋袜的水拧干。
迎着冰冷的风浪一吹,鞋子顿时就变得硬邦邦。
张学舟也只得穿上容丽送的这双新鞋。
他穿上鞋子踩踏了数脚,只觉这趟逃命简直遭罪。
但多了这条河流的阻隔,追击者们绕道又或强行渡河都会较长拖延时间。
张学舟计算了一下,又估算着自己体内恢复的程度。
他当下没法在高空中飞,但借用微弱的妖力滑翔几十米并无问题,这让他能越过一些障碍,而后用较快的速度赶回蓉城。
“表哥这两天应该在买马前去富平县,我到时拿了表哥的马就跑,怎么都有可能跑出北境区域!”
他思索了片刻,又寻思过后方追踪的两骑,觉得主父偃事情干得相当漂亮。
剔除了宁乘施术的追踪,后方两骑又没跟上他,张学舟觉得事情大概是完结了,等到他脱离北境,又在外浪一浪,又或等到董仲舒能施法解除术法印记,事情会彻底消除隐患。
他眺望着远远处两个小小的不曾动弹的黑点,身体晃晃悠悠钻入了河岸附近的矮山中。
“什么?”
“他居然知道如何进出十万大山?”
“真是凶国那边的人来了?”
“该死,他在这河里乱钻乱跳,只怕是被淹死了!”
“各位无须担心,宁某依旧能觉察到术法的印记在那边移动!”
“喂,事情我交代了,该放了我吧?他应下送我的黄骠马放在这儿了,我现在要收马!”
河岸边最终出现了汇合。
宁乘等人带着主父偃匆匆赶来时,只见负责追赶的两人还在和军马哆哆嗦嗦取暖。
但主父偃交代的信息太过于重大,再哆嗦显然也要继续追踪下去。
“你这消息保真?”
“放了我,放了我就保真!”
主父偃大叫,很是不甘心地挣扎着自己被捆绑的身体。
他看着河岸边的黄骠马,想到自己骑马驰骋的飞扬,他就忍不住一阵阵激动。
“宁录事,给他打个术法标记再放了他,若他口无遮拦撒谎,到时再一刀刴了他!”
程不识重兵严防死守,而北境军团则有屡屡的出击,但拦在北境军团前面的并非凶国人,而是数不清的大山。
欠缺了地形的熟悉,北境军团在其中屡屡迷失方向,最终不得不撤回来。
如果有一个熟悉地形的向导,那显然会带来无可估量的裨益。
四人注目相视,只觉此前教训式的追击已经转成了天涯海角式追击。
甭管张学舟是在北境还是其他地方,他们都得将对方揪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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