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贵气逼人的烫金请柬,夏景昀心头想着,秦家应该是想要将有的事情挑明说了,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到了时辰便欣然赴约。
鸣玉楼门口,依旧悬挂着的御赐中京烤鸭的金牌,哪怕中午,进去的人也是接二连三。
夏景昀望了一眼,微微一笑,在提前等候的迎宾引导下朝里面走去。
和前几次来时的默默无闻不同,这一次,夏景昀一露面,便有许多偶遇之人主动打起了招呼。
他眼下虽还只是个举人,但谁都知道,他即将一飞冲天。
尤其是将眼下的年龄,当前的实力名望和未来的前景综合起来,当下的中京城中,无人能出其右。
谁又会拒绝和他结个善缘,混个脸熟呢!
一番客套,夏景昀上了楼,来到了鸣玉楼最高档的包厢之中。
秦老家主已经在其中等着了,同行的还有秦家如今的家主,以及鸣玉楼如今的掌控者秦璃。
秦家三代齐至,这规格不可谓不高。
夏景昀也完全没有拿捏什么姿态,立刻略带着几分不敢当的表情向着众人客套着。
秦老家主那都是在中京城当年的权力乱局中活下来的老人,这点场面自然手到擒来,随手就找了个话题,切入了这场谈话。
“说起来惭愧,夏公子发明的这个中京烤鸭,声名赫赫,又与阿璃的鸣玉楼珠联璧合,风靡中京,那么大的名头,老头子我都还没吃过,今日夏公子当面,我可得好好尝尝了!”
夏景昀虽然觉得秦老家主的用词稍稍有些奇怪,但想想倒也没啥大问题,于是笑着道“只不过一些机巧暇思,倒是让凤阳公见笑了。不过此物的确易于消化,倒是不错。”
众人客套一番,菜肴自然都是如流水般端上来。
秦老家主端起酒杯,“夏公子,这第一杯酒,老夫敬你,当初害你身陷囹圄,是老夫之错,向你赔罪!”
夏景昀也举起杯子,摇着头,“话都已经说开了,凤阳公无需纠结,晚辈心头并无怨恨,最终能让真凶伏法,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夏公子高义!且饮!”
众人一举杯,将杯中酒液倒入喉中。
凤阳公接着又倒了一杯,朝夏景昀举起,“这第二杯酒,老夫要谢谢夏公子,谢谢你将秦思朝揪出来,并且将秦家扳倒,为我那不成器的孙儿报仇雪恨,使我秦家数代基业得以保全,多谢!”
夏景昀举杯道“我们双方有着共同的利益,不敢居功,但不论如何,相府逆贼的倒台是公道所在,也是民心所向。且饮!”
众人又干了一杯。
都是最顶级的陈年琼浆,空腹两杯下肚,众人都还是感受到了那么点阵仗,但没想到凤阳公又倒了第三杯酒。
夏景昀一看这架势,要不是秦璃之前说过内情,他都忍不住要想着这老头子是不是要灌自己酒,好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夏公子,这第三杯,没别的,就祝夏公子杏榜夺魁,而后在殿试之上,成为我朝第二位连中三元之人!”
面对着这样的祝福,夏景昀也不好说啥,只好一口闷了。
三杯酒下肚,众人这才开始吃菜。
秦璃主动帮父亲和爷爷都包了一卷烤鸭,两人一吃都赞不绝口,也分不清有几分真,几分假。
酒过三巡,秦老家主便看着夏景昀,“夏公子,趁着现在还没喝多,老夫有几句话,想跟你聊聊。”
夏景昀知道正题来了,连忙端正道“凤阳公请讲。”
秦老家主轻按着桌子,严肃道“想必先前阿璃已经跟你说过了,老夫现在也当面郑重地再跟你说一遍,总而言之,就一句话,秦家想押注于你。”
夏景昀点了点头,“此事我昨日进宫也跟阿姊说了,在此也向老家主表明一个态度,那就是贵我双方各取所需,天作之合,我和阿姊也都会善待秦家,绝不会无端索取,动辄得弃。”
秦老家主微微颔首,“夏公子和德妃娘娘的仁厚,我等自然也是知晓的。不过我们这个押注,其实有两层意思。”
夏景昀挑了挑眉,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秦老家主微笑道“其一自然是秦家支持胶东郡王这件事,先期十万两白银,稍后便派人送到府上。其二嘛,夏公子,我家阿璃与你,郎才女貌,合作无间,又正当婚配之龄.”
卧槽,你个老小子果然是想灌我酒
夏景昀吓得一下子酒都醒了。
而一旁的秦璃更是又羞又恼,双颊的酡红简直像是晕开了两团胭脂,又像是一个人将桌上的两坛酒都干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