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这是要干什么!”
其余的千夫长厉声呵斥,用匕首制住慕容龙的那人冷冷道:“诸位兄弟,先听听殿下的说法吧!”
东方平一把拧断了那名千夫长的脖子,看着慕容龙,微笑道:“将军,是不是很意外?”
慕容龙皱着眉头,“是。我想不到我慕容家忠心耿耿的私军,居然会背主反叛,并且坐视军中兄弟被外人杀害。”
不愧是慕容家的英才,直到此时的他,依旧在想着心理攻势,试图翻盘。
东方平笑了笑,亲自捡起匕首,“将军,你不会真以为在慕容虎身死到你前来这段时间,小王什么都没做吧?”
他看着场中剩下三个试图站在慕容龙一旁的千夫长,“诸位,慕容虎已死,你们回朝之后,注定是没有好果子的,北梁苦寒,何如在我雨燕繁华之地,安享快活?慕容氏待你们如奴仆,何如在我雨燕州,小王待诸位如兄弟?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富贵人生,哪里比北梁差了?”
一个千夫长沉声道:“虎将军阵亡沙场,是战阵厮杀,刀枪无眼,家主自有分辨。”
另一人也开口道:“不错,我等世受慕容氏大恩,岂能背主求荣!”
东方平缓缓点头,手中匕首忽然向后一甩,精准地扎进慕容龙的咽喉。
慕容龙惊骇地捂着脖子,瞪大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东方平真的敢杀了自己,而有着远大前程的自己又真的会如此轻易地死去。
东方平拍了拍手,微笑道:“现在你们没得选了。”
先前制住慕容龙的那名千夫长这时候缓缓开口,“事已至此,还有何犹豫的,荣华富贵、娇妻美妾,难道殿下会亏待了我们吗?真要为了那所谓的狗屁忠诚回去大梁让慕容氏宰了我们喂狗吗?再说了,此情此景,我们走得了回得去吗?”
那三人对视一眼,长长一叹,单膝跪地,“我等愿听殿下号令!”
东方平哈哈一笑,“诸位请起,得诸位之助,本王如虎添翼也!”
——
烈阳关,白云边看着面前的北梁使团,一脸不屑且愤怒,“谈又不谈!打又不打!却是何故!莫非是来消遣本官不成?”
耶律石端坐在座位上,神色和刚开始一般平静,“淮安侯,事关军国大事,有些分歧总是需要慢慢弥合的,何必急于一时?”
白云边冷哼一声,“这是急于一时吗?这是整整五日了!五日时间,还谈不出一个结论,本官严重怀疑贵国是否真的有和谈之诚意!”
耶律石依旧从容不迫,“淮安侯,两国邦交无小事,如此重大之策,自然需要双方好生思量,五日、十日、十五日,只要能达成最终利于两国之章程,便是我等使臣之职责所系,亦是两朝陛下所希望的成果所在。”
一直沉默的夏景昀忽然冷冷道:“今日达不成合议,就不用谈了,本侯明日便返回中京,剩下的,让我朝靖王殿下与你们谈!”
靖王来谈,用什么谈就很明确了。
耶律石眉头悄然一皱,“建宁侯这是要威胁老夫吗?”
夏景昀神色平静,“你怎么理解都行,我只是阐述我的态度。”
耶律石叹了口气,“那就容我等商议一番,待下午再议可否?”
夏景昀嗯了一声,“今日之内,本侯随时恭候。”
与此同时,烈阳关下,从怀朔城的方向,几匹快马抵达,“大梁信使,有事禀报我朝使团,还请开门!”
片刻之后,耶律石看着信使,神色按捺不住激动,“消息可真?”
信使点头,“是鹞鹰骑飞鸽传信至怀朔城,刺史大人命我等立刻快马传信。千真万确!”
耶律石长长松了口气,“总算是拖到了这一刻了,再晚老夫都不知道怎么拖了。”
他稍作沉吟,叫来一名属吏,“待到未时,哦不,申时三刻,去请南朝使团,重新登楼商议。”
而后,他又看着信使,“稍后必有人打探你所来之事,你就说只是传达陛下之催促。”
信使也点头应下,耶律石朝着旁听的景王笑着道:“殿下,快到正午了,好好吃顿午饭?”
这几日被白云边折磨得有些不成人样的景王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定西王安排了便是。”
申时三刻,双方重返高楼,在熟悉的位置上坐定。
夏景昀看着耶律石,“定西王思索半日,想来是必有所得?”
耶律石开口道:“就依照先前所言,贵国归还烈阳关、凤凰城,以及被贵国扣押的六万雪龙骑与虎豹骑,我朝支付军费及损耗一百五十万两,并且将东方平的人头呈上,大军撤离雨燕州,退回雨燕州和关山道以前的对峙线以外,不知建宁侯意下如何?”
夏景昀摇头,“不如何,如此算来,我朝将辛苦得来的一关一城送还,还将俘虏放归,你们只是赔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替我们杀了一个人而已,这如何算得上公平?”
耶律石闻言也不争辩,“那依建宁侯之见该当如何?”
“我们归还一关一城和六万俘虏,你们一次性支付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同时遣皇子在我朝中京为质,每年支付岁币五十万两,在烈阳关开市,供两国商旅子民交易。最后,将东方平人头送上,贵**队扯出雨燕州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