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90章 先拿隆福寺开刀,管你和尚、道士,杀就完了!囤积居奇者,杀!(2/4)

结果朝中文武就送他一个天坑!不,是深渊啊!

历朝历代是怎么乱的,不就是吃饱饭嘛!

倘若不能妥善解决,等着当明末帝吧,恐怕连崇祯都不如。

戴昂悻悻退下。

“李贤,你来说,有何办法!”朱祁钰点名。

李贤神情发苦:“臣有两法,其一催漕运衙门,快些运粮入京;其二是追回部分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这是办法?朕用你说?朕没长脑子啊,自己不会想啊?”朱祁钰逮着他往死里喷。

李贤跪着,低头,不敢说话。

“燃眉之急、燃眉之急,今天晚间的饭怎么解决!都说说!”朱祁钰火冒三丈。

“微臣以为,可去庙观拆借一点。”李贤硬着头皮说出来,也不怕被骂了。

这是他们在胡濙家商量出来的对策。

“你去借吧,朕无能为力。”朱祁钰可豁不出面皮去。

他干脆躺在龙椅上,双手插袖,闭上眼睛。

李贤拼命给胡濙使眼色。

“陛下,老臣以为,可以朝堂的名义拆借,等有了钱粮后,再还给庙观,您看如何?”胡濙劝谏。

朱祁钰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老太傅,您不会也参与了吧?”

胡濙不好意思说话。

“好家伙啊,满朝忠臣啊,就朕一个昏君,真他娘的讽刺!”

“是忠是奸,尔等心中有数!”

朱祁钰干脆转过去:“唉,你们脸皮厚,自己去借吧,朕也没辙,朕就在奉天殿里,等着饥民冲进来,把朕脑袋砍喽当球踢,朕认了。”

见皇帝撂挑子了,胡濙面色发苦:“陛下,还须请陛下圣旨……”

“滚!”

“你们犯的错,让朕给你们擦屁股吗?”

“请朕的圣旨,是朕抢走农户的粮食吗?还是朕硬低买高卖,赚朕自己的银子啊?”

“老太傅,亏你说出这番话来!”

朱祁钰气汹汹坐起来,神情悲悯:“老太傅,你平时是怎么教朕的?都忘了?谆谆教导朕做个爱民如子的明君!”

“朕做到了,朕把皇庄、皇店都卖了,宫中能卖的东西,朕都卖了!”

“为了战争,为了灾民,朕吃了半个多月的清粥咸菜,连一颗鸡蛋都舍不得吃!”

“结果你呢?”

“低买高卖,把农户逼成了流民,把京畿数百万百姓的口粮都给卖了!”

“你就贪那点卖粮钱?你家真缺那点小钱吗?老太傅!”

“那是什么钱?你心里没数吗?”

“你动一分,山东就会死一个人!”

“这钱,你花的心安理得吗?那都是染血的钱啊!”

“朕都没脸说你!”

“真不知道先帝在天之灵,看见他的托孤重臣,亲手把大明埋葬,会作何想法?”

“朕以为你要当宇文化及呢!”

“结果,你连宇文化及都不如!”

朱祁钰把胡濙骂个狗血淋头。

胡濙泪如雨下。

他一直以为在维护大明神器,却不知道,亲手挖了大明根子的人,居然是自己!

“老臣有罪!”

“老臣愧对先帝,愧对太宗、仁宗!”

“老臣谁都不如,老臣才是千古第一蠢臣!”

“是老臣害了大明啊!”

胡濙磕头不断,老泪纵横:“老臣愿意以死谢罪!”

完了!又演过头了?

这老滑头!

本想趁机削胡濙的权势,谁想胡濙滑不留手,以死邀名,够狡猾。

“陛下,此乃臣等之大罪,是臣等贪图小便宜,求陛下开恩啊!”李贤跪在地上,为胡濙开脱。

“好了!”

朱祁钰借坡下驴:“朕本来准备好了天子剑,打算杀光了朝堂,然后自杀谢罪。”

“但想想啊,朕是皇帝,不能当懦夫!逃避现实啊。”

“老太傅也起来吧,都起来吧。”

“想想办法,怎么把这段日子度过去,别死人就行!”

“什么派兵把流民杀光的蠢办法就别说了,京畿数百万百姓,甚至波及整个河北、半个河南,杀得完吗?”

“都说说,怎么办吧?”

朱祁钰也不斗心眼了,刚抓到一手王炸,正美滋滋呢,结果人家不玩了,心情犹如日狗。

“老臣以为向僧道借粮,是唯一的办法!”

“陛下再催催漕运,多多运粮入京。”

“再从河南、辽东催粮,就近运过来一些,解了燃眉之急,事后再还给他们,或者买也成……”

胡濙话没说完,朱祁钰瞥了他一眼。

还买?

想让河南、辽东重演这一幕?

“老太傅去跟僧道借吧,这圣旨朕下不了,就传口谕吧。”朱祁钰可不想留下话柄。

“老臣以为一家家上门去借,容易惹人误会。”

“或者让京中百姓知道京畿缺粮,恐人心不安,引发恐慌。”

“不如借着春龙日契机,陛下在宫中举办一场佛道盛会,邀请京中高僧、道士、喇嘛入宫参与盛事。”

“吾等正好,请庙观出一笔粮食。”

胡濙够损的啊,来个一锅端。

但是,这样一来,皇帝的名声在僧道中间肯定臭了。

除非朱祁钰肯大肆封赏僧道,给他们想要的,才能化解风波。

胡濙就是想用政治退让,换取庙观借粮。

说来说去,都是让朕吃亏,你们占便宜啊。

“老太傅,此策自无不可,只是朕想知道,京畿究竟缺多少粮食啊?”朱祁钰缓缓点头。

胡濙也一脸懵,扭头看了眼李贤等人。

大家都一头雾水。

却在这时,叶盛请求见君。

“臣礼部尚书叶盛,请问圣躬安!”叶盛行礼后跪在地上。

“朕安!”

朱祁钰让他起来。

叶盛呈上奏章,将在城外所见所闻描述一遍。

“怎会那般严重?”胡濙大吃一惊。

“胡尚书,下官只看到冰山一角,真正情况,恐怕还要严重十倍百倍啊!”

叶盛并不知道胡濙做上了吏部尚书,封为太傅,所以如此称呼。

李贤看向林聪,林聪看向王直,王直看向王竑,众人面面相觑。

“不应该啊。”

王竑喃喃道:“吾等确实收粮,但官中银子是有数的,户部用19万两银子,能收购多少粮食呢?怎么会这般严重呢?”

“是啊!”

这些都是人老成精的家伙,立刻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陛下,恐怕有人在囤积居奇啊!”

王文跪在地上,发狠道:“臣请陛下出动锦衣卫,查抄京中粮铺,所得必够赈济饥民!”

没错。

一定有人在囤积居奇,因为山东大涝的消息传出去,宫里筹措银子,肯定要买粮食赈济嘛。

如此赚钱的良机,精明的大明商人,怎么会错过呢?

“嗯。”朱祁钰沉吟。

杀几个商人,倒是没有问题。

只是,万一粮商的粮食,没在京中怎么办呢?岂不打草惊蛇?

“尔等谁家经营粮食?”朱祁钰问。

朝臣都是读圣贤书的纯洁丈夫,怎么会做染满铜臭之事呢?

圣贤书里可说的好好的,天子不与民争利,本官不是天子,本官是民。

“朕不是追责,而是要知道,京中粮商的仓库设在哪里?”朱祁钰缓了语气。

胡濙、林聪、李贤看向穆庄。

穆庄脸色惨白,支吾道:“微臣家中有一个小粮铺!”

朱祁钰眸子一厉,囤积居奇你估计也有份儿!

“说!粮商的仓库在哪?”

穆庄吓得一激灵:“据微臣所知,京中有三家大粮商,都是江南商贾,从江南运粮往京师卖。”

“一般仓库都设在漕运码头附近。”

朱祁钰眼睛一亮,张湾!

“陛下!”

胡濙却拦住他:“陛下,还是派人先去探听虚实,不能立刻动手,一旦让粮商有了准备,就不好办了。”

这是老成谋国之言。

但是,朱祁钰扫视着京中百官。

这些粮商背后的靠山,都在朝堂上站着呢。

你说,他们会关心百姓的死活,还是关心自己的钱袋子呢?

一定是钱袋子,不然怎么会这么狠,把京畿数百万百姓的口粮都买回来了,难道就为了高价卖给户部?

倘若,他们尚不知足,想要更高的价格,反卖给百姓呢?

“朕给你们一个机会,站出来!”

朱祁钰从龙椅上站起来:“如今是危急存亡之秋,江山社稷就存于尔等一念之间!”

“一旦流民变成叛军,在京畿内作乱,对尔等也没有好处!”

“囤那么多粮食有什么用?”

“朕也不是巧取豪夺之君,朕掏银子买,还是跟上次一样,户部收粮,价格你们定,如何?”

“站出来吧,朕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好吗?”

朱祁钰说得口干舌燥,却没人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