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82章 朕即皇帝!压服胡濙!大灾背后,王越遭遇刺杀!(2/4)

“老臣请求陛下,以后绝不能让太子做如此暴戾之事,今日之事,老臣帮着太子遮掩下来,此事到此为止,不可传出去。”

胡濙当然看穿了皇帝的谋略,你臭了,想把太子也拉进屎坑嘛。

问过朝臣了吗?

我们要辅佐一个如仁宗般的英明皇帝,而非如你这般暴戾之君!

“也罢,太子名声重要,明日便说,东宫三个太监撞在刀刃上,死了。”

胡濙翻个白眼,皇帝这是要跟他做交易呢!

“请太子回宫吧。”胡濙缓缓道。

“太子,快把老太傅扶起来。”朱祁钰目光一闪。

胡濙瞥了一眼,太子手上全是血,让他来扶,岂不弄了自己一身?

唉,皇帝的小心思啊!

朱见深的手无处安放,又不敢违背皇帝命令,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胡濙。

“太子搭把手吧。”胡濙叹了口气。

“本宫谢太傅!”朱见深小心翼翼扶起胡濙,把受气包演得淋漓尽致。

又被朱见深得逞了!

朱祁钰眸子一阴,朕这个坏人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罢了,就让项司宝好好伺候伺候你吧!

打发走太子和万贞儿。

朱祁钰让人关门,让所有太监退出去。

“老太傅进宫,所为何事啊?”朱祁钰语气平和。

皇帝的小心眼,真是一脉相承啊,和太宗皇帝像,和宣宗皇帝像,唉。

胡濙看了眼身上的血迹,叹了口气。

“启禀陛下,阁部拟定了赈灾条目,请陛下过目。”

胡濙把奏章呈上来。

朱祁钰一目十行,这些赈灾方略老生常谈了,却都是行之有效之策。

“准。”

“陛下,只是户部空空,没有钱粮赈灾呀。”胡濙苦笑。

“先调常平仓的粮食应急,中枢这边朝堂再想办法。”

“不能让灾民饿肚子啊,灾民饿了肚子就要造反啊,不能把山东也变成湖广了。”

“两京十三省,能给朝堂提供税赋的省份越来越少了,这天下已经不堪重负了,太傅。”

朱祁钰叹了口气。

大明天灾之多,堪称历史之最。

太平盛世无非是粉饰出来的罢了,就是因为造反还不够多,财政还没彻底崩溃罢了,就被文官鼓吹出个所谓的盛世,其实民不果腹,遍地白骨。

这个家,朕没当好啊。

“陛下担忧是对的。”

胡濙犹豫道:“老臣年轻时,游历天下,那时还是永乐朝,常平仓已经名不副实了。时过境迁,恐怕更加败坏,老臣担心陛下以常平仓赈灾,恐怕是逼着流民去死呀。”

说着,他跪在地上,担心皇帝听不了真话。

也做好了皇帝大发雷霆的准备,但不想让山东烽烟四起,就不能用常平仓赈济,那是逼着灾民造反啊。

“老太傅请起,老太傅所说,朕何尝不知道?前两年江西发大水,朕用常平仓赈济,死者不计其数,甚至到了现在,江西也不安稳。”

朱祁钰亲自扶起胡濙:“老太傅和朕说此知心之言,朕心甚慰。”

“可是,京仓也没有余粮了啊。”

他目光恳切地看着胡濙:“老太傅可有妙策教朕?”

“倘若没有瓦剌叩边,还可从中枢调粮赈济,可如今……恐怕只有一个办法,只能跟商贾买粮。”

“粮商肯把粮食卖给朕?”朱祁钰不信。

这些粮商巴不得天天灾荒,怎么肯把粮食卖给中枢呢?他们会用最少的粮食,榨干灾民最后一枚铜板,至于百姓死不死,关商贾何干?

而且,还有本地豪强大户呢,他们自然趁火打劫,收拢流民为佃户。

每逢灾荒,朝堂为赈济绞尽脑汁,挠破了脑袋,而这些人却开展饕餮盛宴,放肆狂欢。

地方官吏也不干净,三方合力,倒霉的都是穷苦百姓。

“启禀陛下,倘若朝堂直接去买,自然是不卖的,但可以商贾的名义交易,只是价格方面贵了一些,起码少死一些灾民。”胡濙小心翼翼道。

“朕若杀鸡取卵呢?”朱祁钰声音一寒。

把这些该死的粮商,直接抄家灭族不就完了?

“陛下万万不可,如今宣镇告急,山东大灾,倘若陛下再以霹雳手段治灾,恐怕遗祸无穷啊!”

胡濙没说透,其实是说:若皇帝杀商贾,整个山东都会反,到时候,情况更糟。

“朕这皇帝,还要受商贾的气?”朱祁钰眸光如刀。

“陛下,暂且忍耐,事后清算!”胡濙咬牙,斟酌着说。

“真能清算?”朱祁钰也在试探胡濙和商贾的关系,若商贾背后站着胡濙,他就趁早打消念头吧。

“能!”

胡濙斩钉截铁。

他也在考虑,如何和皇帝建立新的关系。

今时不同往日了,皇帝正在抓皇权,不能像以前一样,一味去堵,绝对不行了。

现在要把皇帝当成皇帝,和皇帝建立正确的合作方式,皇权给他,但又不能让皇帝独享皇权,总要分出一半给朝臣嘛。

胡濙不是陈循,做事从不激进、刚烈,该退让的时候就会选择退让。

朱祁钰指尖敲动,思索胡濙的话。

就是说,他和商贾无关,那这些商贾在朝堂上的靠山是谁呢?

朱祁钰想到了张仁孝,等东厂抄完陈循的家,就知道了。

“少死些流民也是好的。”

朱祁钰缓了口气:“老太傅,朝堂就算不能完全救灾,也要给灾民希望,有了希望,就不会造反。”

至于被豪强士绅抓去当成佃户,总比人死了强啊,人活着起码还要希望,皇帝也很无奈啊。

胡濙颔首,当务之急是赈灾,其他的都要往后拖。

“陛下,可户部也没钱呀。”胡濙又道。

“您估算这次赈灾,需要多少钱?”

朱祁钰又加了条下限:“稳住山东就行,山东不能乱!”

“最少三十万两,这还不算修复黄河堤坝的费用。”

朱祁钰有点绝望,这钱真是迫不及待啊。

“陛下,十万两也行,只是山东恐怕元气大伤,三十年内恢复不了了。”胡濙苦笑。

“银子该花就花,朕不想要一个千里无人烟的山东!”

山东这地方很邪,太祖、太宗都讨厌山东这个地方,这些年山东赋税最重、徭役最重。甚至,山东头上还坐着个二皇帝,孔家!说孔家是山东真皇帝,都没人不信。

“可这钱?”胡濙摊摊手,表情无奈。

“太傅有何办法?”

“老臣以为可以适当加税……”

话没说完,朱祁钰直接打断:“绝对不行!”

“老太傅,大明百姓太穷了,他们过日子已经很难了,若再加赋税,恐怕全国烽烟四起,朕这个皇帝恐怕真要下罪己诏了!”

“绝不能再加税了,一个铜板都不能加了!朕这个皇帝不能给百姓减税,做的已经不如祖宗了。”

朱祁钰神情悲戚,朕这个皇帝当的不合格啊。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胡濙苦笑。

朱祁钰眸中厉光一闪:“朕若有办法,就看老太傅是否愿意配合?”

“陛下是想征商税?”

胡濙立刻看穿皇帝的心思,无奈道:“陛下想征商税,自无不可。”

“但,最大的难题有两个:其一以什么条目征?征收可有监管?”

“其二,朝中计相不足,户部把所有账目放下,最多能征收京畿范围内,再多就不够了。”

“这样又产生了诸多问题:若只征京畿,商户必然离开京畿,导致京畿内商业萧条,影响百姓生计。”

“还有,计相多为不读圣贤书的无德无才之人,如何能保证他们不贪不占?”

朱祁钰皱眉,胡濙所说的是实际问题。

“最难的是,就算征税,非一日之功啊,山东灾情就摆在眼前,急需用钱啊,一刻都拖不得啊。”胡濙神情无奈。

“太傅,朕只问你,是否同意?”朱祁钰要趁机搞事情了。

“只要能征收上来钱,老臣就同意!”胡濙也豁出去了,但他很悲观,认为皇帝征收不来商税。

大明不是没有商税,但征收上来的寥寥无几。

其中原因就不用说了,反正收不上来。

“老臣想知道,陛下如何征税?”胡濙问。

“此事尚需保密,朕要打商贾一个措手不及!”

朱祁钰目光一闪:“既然老太傅支持,那朕要举办一场公开拍卖,邀请京中所有商贾参加,朕不出面,让金忠代理,朕打算把牙行、塌房都拍卖出去,价高者得,筹集的钱,拿去赈灾。”

胡濙浑身一震,惊诧地看着皇帝。

牙行、塌房就是皇店,遍布全国各地,是垄断行业。

之前,仁宗皇帝在时,朝堂便无数次劝谏仁宗皇帝,不要与民争利,放弃皇店,放弃垄断。

奈何仁慈贤明的仁宗皇帝坚决反对,绝不肯放手,每年皇店的银子入内帑。

和皇庄相比,皇店才是内帑银子的主要来源。

却不想,这个被群臣断定为暴戾之君的当今皇帝,居然为了救灾,肯放弃皇店!

“老臣为山东灾民谢陛下隆恩!”

胡濙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太傅起来,灾民何尝不是朕的子女呢?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朕不忍让子女受苦。”

朱祁钰语气乞求:“但也请太傅,望朝臣全部参与,把皇店卖出一个高的价钱,山东乱不乱,就看能卖出多少银子了!”

“老臣必定亲自监督,绝不让皇店落入不良商贩的手中!”胡濙磕头。

朱祁钰把他扶起来。

其实,皇店早就名存实亡了,被民间商贾排挤,被镇守太监狂贪,每年入账七八万两银子而已。

为了几万两银子,背负骂名,实在不值当,不如丢出去换个好名声。

他现在要拿到皇权了,要的是朝堂稳定,陈循死后,他这个皇帝要亲自当糊裱匠,让朝堂恢复稳定,他才能顺利拿回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