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317章 捅破天,那就抱着皇帝一起死!皇帝,只能是制度的维护者?(2/4)

“他娘的!”

“在老子面前打信号,当老子白吃这碗饭的?”

胡长恭满脸是血。

被陈舞阳丢开。

而胡家家丁要来扶着他,陈舞阳却突然抽刀,劈了那家丁一刀:“你要干什么?造反啊!”

“本官在审案子,你出来干什么?”

“来人!”

“拖出去,劈死!”

“脑袋呈上来!”

然后,陈舞阳用刀指着所有胡家家丁:“老子看看,谁还敢动?”

“胡长恭,滚过来!”

胡长恭收到呼唤,强忍着剧痛站起来,慢慢走过来。

“说!”陈舞阳冲着胡三贵怒吼。

这么一瞬间,胡三贵想咬舌自尽,但没有勇气啊,能咬舌自尽的人,都是超级勇士,他不是啊。

他胡三贵也有三妻四妾,住的宅子不比胡长恭家里小,也是家赀万贯。

他舍不得啊。

哆哆嗦嗦的吐出几个人名来。

“来人,把他肚子剖了,本官看看还有没有存货!”陈舞阳目光凶厉。

“不要啊,不要啊!”

胡三贵吓惨了:“家主救我,家主救我啊!”

可是,胡长恭不敢说话。

陈舞阳凶厉的眼睛就盯着他呢,他敢说话,陈舞阳就敢剐了他,让他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而刀子已经落下,胡三贵惨叫个没完:“我都说了,都说了啊!”

“本官看你还有货,没告诉本官啊。”

陈舞阳狞笑:“你现在瞒着也行,本官派人去武进,把你妻妾儿女都抓来,一个一个挖!肯定能挖出秘密的!”

这个挖,好像是真挖。

胡三贵惊恐至极:“还有王法吗?”

“对待你们这等败类,王法太轻了,所以本官就用都知监的法度。”

陈舞阳坏笑:“当然了,你要是肯将你知道的都吐出来,就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让他看看自己的肠子!”

“啊啊啊!”

胡三贵死死闭着眼睛,不敢看啊。

但番子把他眼睛撑开,顿时吓晕过去了。

可随便一扯,他就痛醒了。

胡长恭心中惊惧,陈舞阳这是让胡三贵撕咬他胡家啊。

“家主都知道!”

胡三贵一句话,胡长恭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攀咬,这是攀咬!”

啪!

陈舞阳用刀鞘抽他的脸:“老子让你说话了吗?闭嘴,让他说!”

胡长恭脸部火辣辣剧痛,却知道完了。

“胡家有几艘船,专门做贩人的生意,天南海北的买,尤其是五块钱的女童,家里设有安养堂,其实就是驯养这些女童成为瘦马,以后送给达官显贵当妾室……”

完了!

胡家的秘密,被扒光了!

胡长恭脑子炸开。

陈舞阳早就知道,这瘦马案没这么简单,不然圣旨从南京到北京,再颁布天下,这么短的时间,就让所有关于此案的线索消失。

当然了,养济院瘦马案,其实是盐商顶不住宋伟的压力,利用悟明教收买桂怡,让桂怡举报中枢,才爆发的。

背后都是盐商的实力,可在江南,能为盐商挡刀的势力可不多。

江南仅存的士绅,并未被吏部整治的官场,都是顶雷的好人选。

说白了,能在政治暴雨中还能保全的,多是朝中有人之辈,这些人执掌朝政,自然会护住下面的人。

同样,他们也是最需要这些幼童的,用心培养,编织关系网。

就说胡家,等胡濙没了,胡家凭借这些关系网,照样岿然不动。

联姻,是表面的关系网。

妾室、丫鬟,乃至漂亮的男童、伶人、僧侣,就是暗层关系网。

天下士族,靠这一明一暗的关系网,才形成树大根深的士绅阶级,形成能左右皇权的恐怖阶层。

所以,大理寺寺卿周瑄,都知监指挥使陈舞阳联袂而查,却一无所获。

“都记下来了吗?”

胡三贵足足说了十五分钟,记录了十几张纸。

陈舞阳看向胡长恭:“你有什么可说的呢?”

“你、你不是查瘦马案的,你要查什么?”胡长恭感到恐惧了。

“查你们这些祸国殃民的混蛋!”

胡长恭目光闪烁,既然你敢玩这么大,那就干脆捅破天吧。

“不止我家,天下哪个家族,哪个不培养些娱人的妇人?整个江南,你陈舞阳去查,家家都有!”

“你陈舞阳既然想捅破天,那就捅破吧!”

“看看这江南,还有多少魑魅魍魉!”

“看你陈舞阳能不能兜得住!”

皇帝强制移民,虽有叛乱,但没有形成规模,主要因为皇帝抽调天下各地的军队,屯守整个江南。

但是,谁能保证,这些客军,没有被美瑟诱惑?成为傀儡?

皇帝来南京已经一年了,他的这些军队,还听他的话吗?

皇帝的王牌是军队,他敢随便折腾江南士绅,靠的就是军队,可被江南渗透一年的军队,还能用吗?

“有你胡家陪葬,我陈舞阳死也值了。”

陈舞阳怪笑:“押下去!”

其实,心里也打鼓,他有点查大发了。

皇帝是移民了,但移民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有一技之长的留在本地,其实移走的都是旁支别脉,酒囊饭袋。

江南士绅虽伤筋动骨,但根系还在。

正如叶盛所说,二十年后,就会再长成参天大树,因为皇帝铲除得并不彻底。

移走了别脉,反而剩下的人更加团结,更能一致对外。

一旦皇帝触到士族的根子,看看皇帝能不能坐稳皇位!

这就是胡长恭的底气。

陈舞阳按照胡三贵招供的人,一家一家拜访。

深查哪个当官的,牵连此案。

查第一个官员,就是江都知县熊瓒。

消息传到周瑄耳朵里:“坏了,陈舞阳太急了!”

“老师,可有不对?”荀硕问。

“陛下人在南京,万一以扬州为中心,烽烟四起,陛下安危如何保证?”

周瑄还在调查悟明教,并已经理出脉络。

悟明教确实很诡异,明明是本地小地主建立的教派,却被外地大盐商控制,他们暗戳戳借桂怡的手,转移中枢视线。

偏偏扬州本地的小盐商还不知道,被人利用了。

而陈舞阳把胡长恭牵连进来,让周瑄意识到不妙,他再查这些细枝末节,变得十分无用。

此案涉及政治太深,其实是中枢党争引起,而无意间扩大的政治打击案件,归根结底是朝堂之争。

周瑄深觉无力,他本打算再次审讯周氏的。

如今被迫放下手中事,写奏疏送去南京,请陛下调北方军南下。

晚间。

朱祁钰就收到了陈舞阳的奏报,还有胡长恭。

陈舞阳派了十个人护送胡长恭回南京,死了六个,遭到十二次暗杀,江都离南京多近啊,胡长恭又是胡濙的亲侄子,贼人都干杀,这是触动根本利益了。

朱祁钰刚要入睡,登时睡意全无。

“宣重臣入宫,去文华殿。”

朱祁钰阴沉着脸,他刚好整饬宫中宦官,就碰上了此事。

可以说,此刻是他最危险的时刻。

来南京一年,并未遇到什么危险,这一刻却遇到了生命危机时刻。

“叫舒良来。”

舒良住在宫里,他是最早来的。

朱祁钰摆手,让人都退出去,包括冯孝。

“舒良,你从山西带来的选锋营,现在还可靠吗?”朱祁钰问。

“皇爷,一定可靠。”舒良因王诚案牵连,也被弹劾解职,如今正在操练选锋营。

朱祁钰把陈舞阳的密奏给他看。

“来南京一年了,这些人可曾在南京纳妾?可曾收了谁的贿赂?你都知道吗?”

“朕的底牌揭开太早了。”

“就不该匆匆调你回京,应该遇到困难时,比如现在再调你南下的,再翻开朕这张底牌。”

“悔之晚矣啊。”

选锋营暴露的太早了。

江南士绅的渗透力太强,谁也不敢保证,这些人有没有被渗透。

“皇爷,无论如何,奴婢一定挡在您的面前!”舒良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