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314章 首辅之争,案中案,桂怡离奇死因(2/4)

“哼,这是盐商对中枢的反抗。”

耿九畴冷哼:“区区盐商,靠大明吸血而活,如今陛下要改盐政,恰逢其会,这些蠹虫,竟想炮制瘦马案来抵抗中枢,真是可笑。”

他是局外人,看得非常清楚。

首辅位置是给地方督抚留的,本该入阁的朱英和林聪被留在地方,年富、韩雍等人也留在地方。

天下各地督抚都有了安排,唯独辽宁督抚李贤没有。

而李贤督抚任期已经到了。

三年时间,不长不短,但李贤却给辽宁带来了新的景象,未来只要按着李贤的路子继续做,十年内,辽宁会成为北方巨富省份。

而接手李贤的,则是李贤的老搭档商辂,自然可以延续辽宁大治的。

那么,于谦离开内阁,和文官划江而治,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就解释的通了。

首辅的位置,可不是给姚夔的,而是给李贤留着的。

这是皇帝在给李贤铺路啊。

甚至,下一任首辅也不是姚夔,极有可能在张凤和王竑中间挑选,这是当年皇帝答应过的事情。

姚夔最多居于次辅位置。

而姚夔想当次辅,也得纳投名状,他抱怨盐商,皇帝何尝不是在拿盐商考验阁臣,看看谁想当次辅。

王复眸光一闪:“耿尚书所言甚是,那盐商祸国殃民,戕害孩童,必当严查!”

“本阁以为,当速拟圣旨,着大理寺、东厂联手调查。”

好你个王复!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争权夺利的关键时刻,比狗鼻子都灵。

耿九畴看好王复。

王复太善于抓住机会了。

倒于之后,权柄大增的是他王复。

以前王复在内阁里,属于和岳正一撮人,都是没什么话语权的透明人,可随着张凤、王竑被外派,于谦离开内阁,姚夔飘了之后,王复竟得到最大的权柄。

一声不吭,却笑到最后的人,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案案没有他的身影。

案案他都笑到最后,可以说此人无处不在。

姚夔也反应过来了:“我来拟定中旨,务必严惩。”

他终究落后一步,心中气恼:“本阁看此案尚有蹊跷,朝中何时口风忽然对准太监了呢?”

这是个敏感话题。

朝中清流皆反对太监掌兵,请求皇帝收回宫中爪牙。

而像姚夔等依附皇帝的官员,则被骂成帝党,被口诛笔伐。

但无论文官武将,都不希望太监掌兵权。

反对最激烈的是勋贵。

一旦太监掌兵权,本就蛋糕不多的武将,就更吃不到饭了。

耿九畴瞳孔微缩,姚夔想拉拢勋贵?

他发觉王复不是小白兔之后,开始向于谦靠拢?想借于谦的势,拿下首辅的位置?

因为,驱赶太监之后,自然会有人为于谦鸣不平的,毕竟陈友案发生后,有御史弹劾陈友功劳造假云云。

尤其陈能,恬不知耻的弹劾秦纮,引起都察院的反击。

御史纠察天下,连皇帝都敢骂,凭什么不能质疑陈友的功劳?

陈能这蠢货,点燃了都察院的怒火。

顺带着的,因陈友案而被贬谪的于谦,就显得十分可怜了,所以民间出现同情于谦的苗头。

这是一步妙棋啊。

刚斗倒于谦,就开始拉拢于谦,对抗自己战壕里的战友王复了。

这才是政治斗争,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只有利益。

可是!

耿九畴却摇了摇头,觉得姚夔过于明显了。

盖因,于谦有大功傍身,连皇帝都不敢他,民间盛传他是当代郭子仪,当代岳飞。

这样的人,和皇权天生矛盾,皇帝根本就不信于谦,一点都不信。

皇帝用陈友案,拿掉了于谦的首辅位置。

就是因为他不信于谦,他不在京师,担心于谦被天下人加持,来抗衡皇权。

所以,在南京不停跟于谦斗法,拿掉于谦的权柄。

当然了,也点到为止。

因为,于谦有金身,不破于谦的金身,就伤害不了他的分毫,反而会让自己名声崩溃。

姚夔这蠢货,明知道皇帝在防备于谦,却开始拉拢于谦为己用。

完全忽略了皇帝的存在。

别忘了,这朝堂做主的人是皇帝啊,他不满意谁做首辅,你永远都上不去。

你拉拢于谦,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会便宜王复。

耿九畴看了眼王复,这人运气是真好啊,次辅的位置,估计就是伱了。

王复更坏:“太监掌权,乃权宜之策,而朝中又有妖风而起,姚阁老要查,就查一查吧。”

你要拉拢勋贵,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他和姚夔是一派的,两个人私交甚好,倒于的时候,勠力同心,转眼之间,他就踩了姚夔一脚。

姚夔陷入深思,该不该拉拢于谦?

于谦,是皇帝的大忌。

可现在王复明显有争权的意味,皇帝看好的首辅人选,明显是李贤。

他若不争,就没有机会了。

他年过五十了,外放督抚也没机会了,而现在借着斗倒于谦的余威,他还能争一争。

若再不争,就彻底没机会了!

争!

姚夔发狠。

俞山和俞纲,就瑟瑟发抖了,他们也是阁臣,但这种高端局,他们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诸多重臣,目光闪烁,围坐看戏。

而居家的于谦,两耳不闻窗外事,在家研读兵法,并编纂一本《兵法汇编》书籍。

“父亲。”

于康恭候在书房外,得到允许后才进来:“父亲,儿子听说姚阁老为您鸣不平呢。”

于谦瞟了于康一眼,这个养子,如今已是彻头彻尾皇帝的人了。

不然,皇帝离京,却让他掌九门提督府的兵权,说明极得皇帝厚爱。

“鸣不平?他斗倒了我,现在又为我鸣不平,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吧?”

于谦停下笔墨:“为父退下首辅之位,朝野之间为父说情的人太多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对为父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姚夔这个时候为我鸣不平,估计是想争一争首辅的位置。”

“朝中党争,如何涉及到了我家中?”于康松了口气。

在皇帝离京之前,秘密诏见了于康,叮嘱他,切勿照顾好他于谦的身体。

这番话,越琢磨越有不同的含义。

照顾也好,谋害也好。

于康终究是于谦的养子,只要父亲不造反,他就不会动手。

反正到现在,他没收到皇帝的密旨,显然皇帝没有铲除父亲的意思,而姚夔鼓吹于谦,怕是父亲又要复起了。

“这算什么党争?无非是争权夺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