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老子就把你塞进钱眼里!”
“拿个铜板来!”
陈舞阳拿过来一个铜板,想把他头套进去,但徐承宗的头太大了,钱眼才多小呀。
只能抓起他的手指头,小指头使劲往钱眼里塞。
“啊啊啊!”徐承宗惨叫:“断了,断了啊!”
“槽,这废手怎么插不进去呢!”
陈舞阳把手指头杵折了,还没塞进去:“别他娘的嚎了!也不疼,嚎个屁!那江左盟是怎么回事?”
把你手指头杵折了,你试试!
徐承宗只说不知道。
“王维舟呢?”
吧嗒。
陈舞阳将铜板丢在地上:“徐承宗,你去,用这个套在他的手指头上,老子看他招不招!”
“我也不知道啊,是家弟王维贤,抓到他,就知道了!”王维舟气息奄奄。
“套!”
陈舞阳不管那些,先上刑。
徐承宗不管那些,抓着手指头就往铜钱的钱眼里面塞,小手指头立刻就断了。
“疼啊,不要啊!”王维贤使劲挣扎。
徐承宗愤恨之下,杵断一根后,继续往他无名指往里面戳。
无名指比小指头硬,杵不断。
他干脆使劲掰,嘎巴一声,给他妻弟的手指头掰断了。
“徐承宗,你个王八蛋!”
王维贤凄厉惨叫。
徐承宗还要掰。
陈舞阳制止他:“接着说。”
“我专心读书,不知外面的事情,都是家弟王维贤做的。”王维舟哭啊。
陈舞阳则看向王禧:“你来说。”
王禧看着就恐怖。
“他家和江左盟藕断丝连,从北京弄出来很多军械,卖到民间,卖给土人,卖给倭寇。”
原来,造反的土人,扰边的倭寇,都在用大明生产的军械,攻打大明啊。
好买卖啊。
“没有卖给北面的蒙人、女真人、兀良哈人吗?”陈舞阳问。
“应、应该卖了吧。”王禧回答。
“你分了多少钱呀?”
现在追究这些,都没用了,着眼现实吧。
把银子找出来,比什么都重要。
王禧脸色一变:“我家没多少钱啊,就十几万两银子,连银币都舍不得换。”
陈舞阳点点头:“本官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反正你家人都被抓来了。”
“到时候本官带人去找,多找出一两,本官就把那一两,塞进你家人的肚子里。”
“看看能塞死几个人!”
陈舞阳大笑。
王禧脸色一变,那把天下姓王的都算上,都得死啊!
“大人饶命啊!”
“还有谁?”陈舞阳问。
王禧一咬牙:“我妹夫家,苦岭关指挥使,许鑫!”
李震脸色更白,许鑫也是他看重的人物。
“继续。”陈舞阳要把整个江南的天捅破,这是皇爷的命令。
“东山卫萧东来、建平卫段常利、宜兴卫陈钊……”
王禧一口气吐出来六个名字。
都是南京守备府的人。
李震双腿发软,竟想自杀在这里,他不是看走眼,而是纯眼瞎!
江南籍的勋臣,就没个忠臣。
“他们犯了什么罪呀?”陈舞阳忘了问了。
王禧自己都懵了:“这……不是您让我说的吗?”
陈舞阳目光下移,该不该给他下面一刀呢。
“他们都参与过贪污!并且谎报军情,杀良充功!”
这些罪,不至死。
陈舞阳不喜欢:“再想想。”
王禧看向了王维舟,往江左盟是靠……
可是,这些人最多算是他的势力范围,到底和江左盟有没有关系,他也说不好。
“下官怀疑,都是江左盟的人!”王禧为了保全自己,什么都豁出去了。
陈舞阳满意地笑了:“把他家抄了,然后拿银子数目核对,若有私藏,就剐了他。”
李震立刻入宫请罪。
他的守备府,真的是个大筛子啊。
当初就该把这些他剔除,换上自己的人,但是,他李震官职不够,在中枢力量太小,一旦他替换人员,就会遭到弹劾,弹劾他结党营私,预谋造反。
朱祁钰一眼就看出来,王禧攀咬的几个人,未必多大罪。
“抓捕!”
想清查江南,必须得先清军中。
他已经下旨给陈友了,调三千骑兵,南下拱卫中枢。
至于这次查出来的守备府的兵,调去交趾吧。
皇帝刚来南京第一天,动静就大得惊人。
观望的各方势力,心中打鼓,皇帝哪来的信心,刚来就整饬军备,难道就不怕军中哗变吗?
朱祁钰还真不怕。
他带来十二万大军,皆是各军精锐,擅长打仗的有范广、毛胜、郭登、柳溥、李瑾、李震、杨信、欧信、项忠、梁珤等等。
就这阵容,谁造反看看?
“传旨项忠、梁珤,巡弋长江口,清扫长江口附近的倭寇,并南下收回舟山岛。”
“再传旨,在上海府建立东南水师都督府。”
“将军中水师,全部交给项忠、梁珤,调郭懋入水师都督府。”
圣旨没经过内阁,直接传到各军手上。
项忠和梁珤,率军出海。
之所以提了郭懋,是皇帝在回护郭懋,郭懋很有可能搅入这次风波。
“皇爷,又要花钱呀?”冯孝肉痛。
“怎么了?内帑几亿两银子躺着呢,不花留着干什么?”朱祁钰出手向来阔绰。
皇帝就是分蛋糕的刀,分得公平、漂亮,他就是千古一帝。
“皇爷,内帑没钱了。”冯孝苦笑。
“逗朕开心呢吧?”朱祁钰皱眉。
“皇爷,您这一年,撒出去多少银子呀!”
“治水司,预定是一年五百万两,今年您一口气撒出去两千万两!”
“皇家商行,刚做出一个行业来,您转手就将各种厂子赐人,这里面都是亏钱的呀。”
“各地学宫,只要有大臣上奏,您就批钱。”
“天下各军的军费就别说了,您心情好就组建一支大军,批钱、批军备,全国各地都在打仗,看似开疆拓土,都是中枢净赔钱……奴婢给您算算甘肃、宁夏、热河、辽宁、吉林、朝鲜、交趾、贵州、广西、广东砸进去多少钱?”
“去年开始组建水师、建造宝船,您撒出去多少钱呀!”
“还有军器局、兵仗局、农业局、商业局……都是烧钱的地方呀!”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
朱祁钰不想听他磨叽:“内帑还有多少钱?”
冯孝见皇帝不耐烦,悻悻闭嘴:“回皇爷,还剩一千七百万两银子。”
“这么少?”
朱祁钰吓了一跳,他花了三亿两银子?
别忘了,他发银币,是赚差价的,加上差价,三亿多两啊,一年就花出去了?
可是,换做景泰八年初,他要是有一千七百两,他都能乐得蹦起来,现在加个万,都觉得太少了。
“皇爷,您省着点花吧!”
“无妨,朕没钱了,让士绅出点吧。”朱祁钰咋舌,从景泰九年下半年到现在,真的花钱花疯了。
就说一年时间,在北方种植了17亿多棵树,树不是种下树苗就完了的,是要精心养护的。
城市里的养护成本不高,用铺兵就行,但城郊的、荒地里的养护成本就高了。
这些钱,都是内帑花的。
还有,去年蠲免了多少个省的税赋啊,近三千万百姓受益。
又提高各军军饷、伙食等等,银子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地流,花得能不快吗?
“户部能有多少钱?”朱祁钰忽然问。
“奴婢估算,肯定比内帑多,也就三四千万两吧。”
“那也不多,今年要是没收益,明年就没得花了。”
朱祁钰竟有几分迫切感:“传旨陈舞阳,给朕捞钱。”
冯孝翻个白眼:“皇爷,这回再索出钱来,可不能这样花了,以后就没了。”
“叶盛不是说了吗?渤泥国、满刺加国有银矿,吕宋有金矿,只要派人打下来,咱们就可以挖矿啊。”
朱祁钰不在乎,江西就索出来两亿多两,江南可不能让朕失望啊。
陈舞阳大肆抓捕军中官员。
一个个审,一个个查。
王维舟的家人抓回来一批,但王维贤带着一个儿子消失了,陈舞阳正在抓捕中。
景泰十年十二月初。
高宗本率领暹罗水师,浩浩荡荡的商船,抵达广州。
让西夷商人哭笑不得的是,大明完全可以抢,但到了广州,真的付钱了。
高宗本还邀请西夷商人觐见皇帝,结果西夷商人死都不敢上岸。
收了钱就要跑。
高宗本则告诉他们,大明愿意继续和他们贸易。
上了岸,立刻将奏章传入中枢。
这等密奏,全部传入南京。
十二月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