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230章 你个皇帝的心思坏得很,一句话都不能信(2/4)

若换在汉朝,皇帝都能被废掉。

“诸卿起来吧。”朱祁钰近乎哀求。

“老臣不敢起来!”

孙原贞寒声喝问:“陛下视天下为儿戏,视祖宗而不顾,老臣担心这一起来,大明就不存在了!”

“陛下,您太过分了!”耿九畴低声道。

王越却道:“陛下,祖有德宗有功,合谓祖宗!”

“行善必昌,不昌,祖上有殃,殃尽必昌;”

“作恶必殃,不殃,祖上有德,德尽必殃!”

这话说得太重了!

“朕知错了!”朱祁钰躬身行礼。

真的玩大了。

不怪人家骂他,这要是传扬出去,他本就不好的名声,更毁了。

如今可是整饬江西呀,虎视眈眈之人不知凡几。

他现在就该韬光养晦。

“身为臣子,不能辅佐君王;”

“身为托孤重臣,不能佐视君王。”

“皆是老臣之罪,老臣愿以死而谢天下!”

胡濙重重磕头,目光决绝。

“老太傅,朕知错了!”朱祁钰再次行礼。

“大明因陛下而中兴,也因陛下而猝亡!”

于谦的话说得也狠:“微臣愿在中兴时而亡,不愿看大明猝而哭!请陛下赐臣死!”

“邢国公,朕知错了!”

朱祁钰没有直起腰来,说了第五遍知错。

“诸卿,朕知错了!”

第六遍!

朱祁钰最大的错误,就不该把太宗皇帝搬出来,装神弄鬼。

这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太宗皇帝显灵,难道是大明到了危难关头吗?

否则为什么显灵?

民间会不会出现这种揣测?

某些野心家,会不会以此来鼓动皇帝得位不正,进而叛乱呢?

政治后果实在太严重了。

朱祁钰犯了大忌。

“朕知错了,诸卿请起!”

第七遍。

胡濙幽幽一叹,慢慢抬起头:“请陛下牢记这七个知错。”

“江山社稷,绝非儿戏。”

“绝不能因逞一时之快,就将祖宗英灵,置于儿戏。”

“这不是贤君所为,更不是卓越君主所做的事情!”

幸好,胡濙给他递个台阶。

“绝无下次,请诸卿为朕做个见证。”朱祁钰苦笑。

“咳咳咳!”

于谦剧烈咳嗽起来,用手遮住口鼻,却有鲜血流出。

“邢国公身体可有大碍?”朱祁钰吓了一跳。

如今军中最大支柱就是于谦。

于谦可不能死呀。

“谢陛下关心,微臣身体无碍。”于谦用绢帕净手,然后把带血的一面团在手里,不让人看到。

“快把邢国公扶起来,全都赐座。”

“夜深了,不宜饮茶,送参汤过来。”

朱祁钰关心道:“太医是怎么说的?”

于谦却摇摇头:“只是天气骤冷,微臣身体不好,染病了而已,并无大碍。”

那怎么吐血了呢?

被伱气的!

太宗皇帝能随便搬出来玩吗?

这是亡国之兆!

朱祁钰苦笑:“诸卿,皆因皇太后和倭郡王合伙气朕,朕被气急了,才想出这么个办法。”

对天家事,朝臣是知道点的。

“朕削了漠北王的爵位,降亲王为郡王,所以皇太后佯装摔倒,碰瓷于朕。”

“毕竟是朕的嫡母。”

“朕敢怎么样?能怎么样?”

“无奈之下,只能将太宗皇帝搬出来。”

朱祁钰就一个字,赖呗。

推诿耍赖。

坏的都是皇太后和倭郡王,跟朕没关系。

“陛下,行事未免过于急躁了。”

于谦低声道:“诸王都在京中,亲王和郡王,没什么区别的?”

“陛下执着于削宗室亲王,效果微乎其微。”

“不如维持原状。”

于谦是反对皇帝苛责宗室的,反正已经在手里攥着了,何不用他们博取一个好名声呢?

“邢国公,那可不一样。”

胡濙却道:“亲王之子,都是郡王,若郡王之子呢,则都是奉国将军。”

“陛下执拗于削藩,虽然急躁些。”

“但效果是极佳的。”

“本来京中有超过百万宗室和姻亲,经过陛下数次削藩之后,只剩下二十万不到,大大缓解了民间压力。”

“若把亲王全都削成郡王,宗室还会减半。”

“宗室减半,姻亲自然也跟着减半了。”

“这样一来,京畿百姓压力骤减,民间怨声载道的声音,也会消散很多的。”

“明年再能将这些人迁徙出去。”

“京畿压力减轻,宗室问题解决。”

“这是千古功绩啊。”

胡濙十分赞同皇帝用暴力手段削藩。

如今时机成熟,当快刀斩乱麻,快点削藩,然后打发出京,免去后患。

岳正、王越等人赞同胡濙的想法。

就说这乃口府。

本来皇帝没有孩儿,不用从民间选用好的乃口。

但宗室齐聚京师就不一样了,京畿妇人生了孩子后,不能濡养自己孩儿,反而被送到乃口府去,由宗室挑选,给他们的孩子当乃母子。

一来增加民间怨气。

二来增加宫中财政负担。

所以快速削藩,是有大大好处的。

提及削藩,王竑却道:“陛下,这京师郡主、县主多如牛毛,各种亲戚,搞得京中乌烟瘴气,也该管管了。”

“王卿说的是。”

“朕已经削了大批宗室女的爵位。”

朱祁钰道:“等诸王交还亲王爵位后,以后亲王位绝不轻易赐下,省着祸乱后人。”

“都是郡王,生的嫡女只是县主而已,庶女为乡君。”

“奉国将军的嫡女就是乡君,庶女不予敕封。”

“辅国将军的女儿不予敕封。”

“这样一来,宗室的压力骤减,宫中压力小了,朝堂的压力也就小了,百姓的压力就更小了。”

“陛下圣明!”胡濙跪下行礼。

“老太傅,喝汤。”

朱祁钰苦笑:“本来大好的局面,皇太后却出来裹乱。”

“因为朕把倭郡王宣入宫中。”

“她以为朕要对其不利,所以就来裹乱。”

“她坐在朕的位子上,用亲情打动朕。”

说着,他站起来,指着这椅子:“诸卿,尔等说说,这椅子,她能坐吗?”

正喝汤的朝臣,立刻放下参汤,跪在地上。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皇帝坐过的椅子,就是龙椅!

不许任何坐的!

而且,养心殿的主位,就是皇帝的指定龙椅,那是谁都能做的吗?

皇太后也不行!

“她是要做吕雉啊,还是武则天啊?”

“朕可不是少年天子!”

“她在宫中生存半生,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

“皇位,是不容任何人坐的?”

“她不知道吗?”

朱祁钰气得一巴掌拍在扶手上:“先帝在时,她怎么不坐这椅子?用孝道压朕,朕徒呼奈何啊!”

信你个鬼!

你那么强势,圣母皇太后敢欺压你?

还徒呼奈何,你有多是办法给她好看,大不了暴脾气上来,抽她一个耳光,我们都信。

“朕没办法呀,只能求着她!”

朱祁钰语气悲戚:“她却得寸进尺,想给倭郡王一个实封。”

“倭郡王不想在京中受苦了,想去地方做王。”

“朕就给倭郡王挑了很多地方。”

“皇太后千挑万选,选了倭国。”

“朕答应她,为倭郡王发兵,攻打倭国,待夷平倭国后,把倭国封给倭郡王,让他做倭国的王。”

“之所以降为郡王,是因为实封王,不许封亲王,这是朕定的规矩。”

“就因为一个郡王!”

“皇太后就装晕!”

“好似是朕把她气晕了一样!”

“让朕下不来台!”

朱祁钰潸然泪下:“朕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求太宗皇帝降临,惩治毒妇!”

信你的鬼!

皇帝的话,阁部重臣一个字都不信。

哪有法令说实封王爵,不能是亲王了?

我们都没听过。

还有,倭国距离我大明多么遥远啊,还皇太后千挑万选,如果她知道,去倭国一趟,需要一年时间,她会选倭国吗?

再说了,提兵攻打倭国,你拿个鬼攻打呀!

有船吗?有兵吗?

倭国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去攻打,腿儿着去吗?然后骂人家一顿,把倭王位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