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违背陛下的圣旨,谁敢擅杀上官,就是诛九族的重罪!”
啪啪啪!
范广使劲拍自己的脖子:“来呀!往这劈!”
李特脸色一变,赶紧让手下收了腰刀。
赔笑道:“总兵大人,您怎么能说出如此伤和气的话呢?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
啪!
一个响亮至极的耳光响起。
范广结结实实一个耳光,抽在李特的脸上。
歘的一声,蒙兵腰刀出鞘。
“一家人?”
范广毫不在乎,反手又一个耳光,把李特抽倒在桌子上,一桌子酒菜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碗碎杯裂的声音传来,屋舍之外,无数明军把屋舍包围,明火执仗,照得通明。
“他娘的,你们那的一家人,用刀指着家人啊?”
范广又给李特一脚。
李特也是壮汉,但和范广比起来,就是狮子和野兔。
“谁他娘的敢砍老子!”
“过来啊!试试啊!”
范广厉喝:“都他娘的把刀给老子收了,听没听着!”
蒙人不听。
范广快速走过来,劈手夺刀,一刀就把那个蒙人给劈翻了。
凶性大发。
见血了!
怯薛军纷纷举刀相向。
“别!”李特嘴里都是血,脸蛋子肿得通红。
“想劈老子?”
范广用刀尖指着一个蒙人,扬手就劈。
那蒙人举刀相迎。
范广使劲猛劈,劈,劈,把那蒙人的刀劈断了,刀尖划开了蒙人的胸口,惨死当场。
然后他得势不饶人,连着劈翻两个人。
而门外的明军快速涌进来。
“都杀了!”范广浑身是血。
“不要啊!”李特惨呼。
但是,明军人多势众,顷刻间,就把李特府内的所有兵卒杀光。
其中还有李特的儿子。
倒在血泊里。
“范广!”
李特怒吼:“老子率领部众投靠大明,不是任尔等砍杀的!”
“他们造反,老子就有杀他们的理由!”
范广反手一刀,架在李特的脖子上:“你他娘的有意见?啊?”
李特脸色一白。
眸中俱是怒火。
这些都是他的心腹啊,他儿子是要继承部落的啊,全都被范广给杀了。
他下意识要造反逃跑。
可是,明军五万强军,俱在河套。
他鄂尔多斯部所有人丁口加在一起,不足五万人,可战之兵两万,能打得过明军?
“我也是明人!”
“你凭什么杀我!”
李特嘶吼:“不公平!本官要上书陛下!求陛下给我一个公道!”
“还公道?”
“老子苦口婆心劝你十几天了!”
“你听进去了吗?”
范广冷笑:“现在跟老子讲公道了?以前干什么去了?”
“把陛下搬出来!”
“你遵从陛下的圣旨了吗?”
“你看看整个汉军,陛下圣旨一下,谁敢不服?”
“哪怕陛下的圣旨要砍了老子的脑袋,老子的儿子范昇,就得乖乖砍了老子脑袋,双手奉上!”
“这是陛下的圣旨!”
“谁敢不从!”
范广嘶吼。
用刀指着李特:“你敢不从?”
“仗势欺人,我不服!我求陛下做主,求陛下……”李特用汉语说出来。
这时,张文质押着十几个还活着的鄂尔多斯部权贵,死了的不计其数。
全都押进屋子里。
李特直接傻眼了:“大明是要招降我们?还是要杀了我们啊!我们是主动内附的,内附的!”
“去你娘的内附!”
范广拿刀就劈那些鄂尔多斯权贵,一刀一个。
“你们是求着大明,收容你们的!”
“狗屁的内附!”
“你们就是乞丐!”
“跪着求大明,赏你们一口冷羹残饭!”
“还敢说不服?”
“你们算个屁啊!”
“陛下下旨让你们去死,你们自己就得抹脖子!”
“这才叫感恩!”
一刀一个,一边骂一边杀。
所有权贵,都被范广给杀了。
鄂尔多斯部没了!
范广的刀,指向了李特。
刀尖还不停滴血。
“明人不讲信用,不讲信用,杀我部民,血债血偿……”李特张牙舞爪,想扑过来。
噗!
范广直接一刀,劈在他脑门上。
“你敢辱明人?”
“老子把你挫骨扬灰!”
“永世不得为人!”
范广抽出刀,使劲劈他的脑壳。
把李特整张脸都砍烂了。
“陛下只对明人讲信用,不会对狗讲信用的!”
“你算个屁!”
“狗东西!”
咔嚓!
范广一刀砍了他的狗头。
把脑袋提在手里,才用刀拄着地,气喘吁吁。
他浑身都是血。
杀的人实在太多了。
“总兵大人,既然做了,就把事情做绝!”张文质厉喝道。
“传令,神英等六将率军攻伐鄂尔多斯部大营,一个时辰,不封刀!”范广厉吼。
所谓不封刀。
就是见人就杀。
蒙人最喜欢用这个办法屠杀汉人。
现在,一报还一报。
神英等人带兵,直接把鄂尔多斯部给围了。
神英神采奕奕。
听说范广单刀赴会,他十分眼馋,这么好的机会,被范广得到了。
这鄂尔多斯部的兵卒,被安置在一起。
范广为了控制他们,让他们把兵器交到兵器库里,身上带着腰刀。
神英、房能六将,把鄂尔多斯部给围了。
直接开铳。
营盘是范广建的,他最清楚。
很多鄂尔多斯部民还在傻眼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营盘就炸了。
神英等人率军进去屠杀。
“杀!”
神英哈哈大笑:“死了的筑成京观!儿郎们,立功喽!哈哈哈!”
后面的汉军,传来阵阵大笑声。
听着营盘里的惨叫声。
他们笑得更厉害。
张文质捋须而笑:“陛下交给的难题,迎刃而解。”
范广看着张文质,多少有些害怕。
这个文人就是个疯子。
根本不把蒙人的命当成命。
他之前上书表功,收降鄂尔多斯部两万兵,今晚这么一杀,能剩下一万人就不错了。
“他娘的!”
“这边交给你们!”
“老子去杀其他部去,干脆,今天晚上,全都杀干净了!”
“省着让中枢安置,让陛下头疼!”
“这些狗娘养的,都去见阎王吧!”
范广凶性大发。
这回彻底把蒙人归化。
因为不愿意归化的,都会被筑成京观,就放在自己的领地里,看着当一乐。
与此同时。
巡捕营里。
嘴硬的秦老汉怕了,他眼皮上支着棍,只要他眼珠不动弹,就用刀割他的肉。
“求求你了,让我睡觉吧,让我睡觉吧!”
铁打似的秦老汉,被困意折磨疯了。
曹吉祥要审。
范青不许,还继续折磨秦老汉。
终于熬了四天四夜,秦老汉熬不住了:“我都说,都说,你们听听啊,我都说啊!”
范青姗姗来迟。
进了审讯室时,就听见了秦老汉的求饶声。
范青慢悠悠坐下。
“范大人,我都说,我都说啊!”秦老汉撑不住了。
“这大半夜的,劳动本官来。”
范青抻个懒腰,让营丁搬个凳子过来:“让本官睡一会!闭嘴,本官不想听!”
“大人!”
秦老汉都哭不出眼泪来了。
只要他眼珠不动,就割他的肉啊。
这还不算什么,那两支柴火棍,撑着眼皮子,扎眼珠子疼,已经出血了。
“求求大人了,让小人说了吧!”秦老汉反复哀求。
哀求了半个时辰。
范青才睁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就给你一次机会。”
“我都说,我都说!”
秦老汉招了。
他本名董哲,乃是浙江衢州人。
本来只是个商贩,后来被吸纳进入一个商帮,叫江左盟,商人彼此互助,互通消息。
但后来就变味了。
被一股势力渗透,渐渐地,开始帮那股势力做事。
他们的财富也水涨船高,也不止在江左做生意,生意遍布全国,越做越大。
但是,他们赚的钱,要上缴盟里一半。
不许任何人脱离盟里。
“如何渗透官场的?”范青问。
“其实都是常规路数,一者是支持贫困举子,为入京科举提供盘缠,收为己用;”
“再者,就是批量培养师爷,地方官都要配几个师爷的,让师爷一点点渗透官员,进而收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