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族长,正是由于要运送这尊老祖宗的塑像,我们方才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您看……”
曾宏闻言,旋即将目光从那尊曾参的塑像上收回,轻抚着胡须,脸上满是欣慰之色,旋即自顾自地说道。
“无妨,你们南宗支系一脉,真是有心了!”
在这之后,众人又寒暄了几句,就在这时,有曾氏族人来到曾宏面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族长,马上就要到时间了,您看?”
曾宏闻言,颇为随意地摆了摆手,旋即出言吩咐道。
“嗯,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眼见祭祀即将开始,南宗支系一脉的族长曾显,便带着族人前往既定的位置等候。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热烈,在场的所有曾氏族人,都神色狂热地看向那道背对着他们的曾氏一族,第六十一任族长,曾宏。
“请族长净手!”
曾宏将手在铜盆中放置片刻后,旋即将手抬起,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曾氏族人当即上前,恭敬地递上绸巾。
待曾宏将手上残留的水渍尽皆擦干以后,从一旁的族人手中,接过三支燃烧正盛的香,神色肃穆地朝着长桌所在的方向行进。
‘咚咚咚!’
当曾宏行进至铺有红布的长桌旁时,只听三声沉闷的钟声响起。
见此情形,曾宏颇为郑重地,朝着曾参的牌位拜了三拜,在做完这些以后,只见曾宏从地上起身,开始在内心默念起了祭文。
“祖宗在上,不肖子孙,曾氏一族,第六十一任族长曾宏向您……”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正当曾宏打算将手上的三炷香,插进香炉中时,异变陡生。
只听宗圣庙外,传来一阵轰然不绝的马蹄声,刀剑出鞘的声音不停响起。
“把这里都给本官围了,一个人都不要放过!”
“是,大人!”
片刻后,只见无数全副武装,且身披甲胄的卫所士卒,从宗圣门鱼贯而入,将前来参加本次祭祀典礼的数百名曾氏族人尽皆控制了起来。
而曾宏见此情形,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就连手上拿着的三炷香也‘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旋即,待其反应过来,脸上满是阴沉之色,将目光转向那些卫所士卒,出言斥责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是谁指使你们,来扰乱我曾家的祭祀祖先的典礼的?”
“快说!”
由于太过于愤怒,此刻,曾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众人,眼睛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似的。
不多时,只见海瑞背着双手,颇为悠哉地走进了曾圣庙,在他的身后,还跟着都指挥使张远,以及锦衣卫的一干人等。
眼见海瑞身上穿着的官服品秩不低,曾宏只得强压愤怒,耐着性子将目光转向海瑞,出言询问道。
“在下是曾氏一族,第六十一任族长曾宏,大人在我曾氏一族祭祀先祖的时候,带兵过来将我曾氏族人团团围住不说,居然还敢在宗圣庙内妄动刀兵?”
“倘若大人今天不能够拿出一个合理合法的解释来,那就别怪老夫如实上奏朝廷了!”
海瑞在听完曾宏这番饱含威胁的话语后,脸上的神色并未有太多的变化,而是将目光转向曾宏,自顾自地开口道。
“本官是朝廷派下来查案的左副都御史海瑞,此番前来,便是因为本官调查到了,你曾家与白莲教有所勾结,本官是特意来拿人的!”
海瑞在说完以后,将目光从曾宏的身上收回,旋即反问道。
“怎么,难道本官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此刻,曾宏在听完海瑞的这番话后,已经是面色煞白,浑身颤抖。
因为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得到消息,说是朝廷派了一位极其难缠的官员,来到山东查案。
一开始曾宏还以为这个海瑞只不过是朝廷派来调查官员贪腐情况的,因此,并未将其放在心上,而现在这个海瑞却站在自己面前,直言不讳地说曾家与白莲教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