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景水香抽中了下签。
夫妻俩日常完了,躺在塌上。
曾经的神木殿长老**娇小,玲珑浮凸...
这是李元诸多娘子之中,身形和阎娘子最为相似的,可却也是...“作战”起来却最为凶猛的。
这和阎娘子完全不同。
阎娘子就好像一头温驯却会咬人的兔子,标准的贤妻良母,能下厨房,亦可上厅堂。
而景水香却像一只狂暴的母狮子,平日里就觉着霸气,真到了夫妻日常时,却是表里如一,依然凶猛的厉害。
直到此时,她还趴上头。
李元心神舒畅,十指如梳,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又打量着自家娘子的模样。
入目的是雪白的肤肉,是柔软的弧线,是眨动着的妙目。
他又抓起那双手,轻轻揉着。
景水香的厨艺非常好,能做出各种美食,在自家娘子们中属于厨艺最好的存在。
他动动这儿,又动动那儿。
景水香也不是第一天承受李元这般的对待,不过她也懒得和崔花阴甚至瑶珏交流,也不知道李元对她们是不是这样。
此时被他碰的腻了,一个翻身便滚了下来,换了位置窝在怀里。
李元搂着着小巧乳鸽般的娘子,思绪乱飞。
仔细想起来,还真是有趣。
除了真炎雪之外,他的妻子都是两个两个的娶,一個娇小,一个高挑。
之前是阎玉娇小,薛凝高挑。
而如今是景水香娇小,崔花阴高挑。
但性子又相差大了。
他又开始放飞思绪,想着今后还能体验什么样的人生,还会在漫长的生命中遇到什么样的人。
这般想了会儿后,他又收回思绪,静静感受着体内的“八百五十六刀祖箓”。
那重重箓种就如诡异的莲花花瓣一般,围绕在祖箓四周,而内里充斥着狂暴的念头。
李元感到这时候自身的状态格外不错,便一边搂着娘子,一边悄悄将祖箓按在心脏上。
他一直记得“青瀚城”所展示出来的“那如真似假的巨人花园”,以及自家儿子的“分身”。
没道理青瀚城和自家儿子能用这力量,而他却不行。
而就在他将祖箓按入心脏的刹那,怀里的景水香**忽地抖了抖,双瞳睁开,汪汪的眸子里带着几分骇意,她的呼吸都缓了,有种被掐住了脖子般的感觉。
李元收起祖箓,她才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好似溺水之人得救一般。
“你刚刚干嘛了?”
景水香问。
李元道:“只是在试验一个力量,不过总是不得要领。”
说完,他又搂着娘子开始和她讨论“这念头如何在血肉里生出世界”。
景水香在知道“这功法后续会如何之后,本就是一直压着心底的慌张,心存侥幸地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此时听闻李元说这个,再也不忍不住了,便又是担忧又是兴致勃勃地和李元讨论了起来,希望在讨论中能发现“一条正确的路”。
这一讨论便是一整个晚上。
次日早...
景水香道:“鬼的前身就是执念,这执念种在阴气里,就成了鬼。
武者的力量也是类似,箓种就是强大的念头,这念头种在影血里,便成就了越来越强的力量。
这世间万物,说到底,本质很可能就是神魂和血肉。”
李元点点头,觉得即便到了异界,也还是“物质和意识的关系”,他又随口补充道:“凡人的执念本来并不强大,可是死亡,使得并不强大的执念变得强大了,然后又被阴气无限扩大,从而才成了鬼。
而娘子你这样修炼神木殿功法,则是在神魂上天生存在缺陷。初期不显,但到了高处,却会无法和血肉平衡,继而躯体崩溃,踏入死亡,又或者永远无法再进一步。”
景水香道:“只要补足神魂,未必...”
李元打断道:“所有的影血功法都很怪,它们并不具备兼容性,而是一种神魂配一种影血,所以即便后期再去增强神魂,也是在游离在力量之外的神魂,这根本无济于事了。”
景水香默然道:“平安真好,他有先天影血。”
李元道:“所以,他才能分身。”
景水香有些出神地看着窗外,道:“神魂的世界吗?”
她发了会儿呆,忽道:“我们难道只能做一群被束缚在血肉里的羔羊么?”
李元道:“他们应该只要最强大的那种神魂,否则不会之用枯荣剑收割。娘子只要不到那一步,就不会被收割。”
他心中又默默加了一句“这和我还是不同的,我全都能收,不过我也没杀人”...
景水香讨论这些,越讨论越是心乱如麻。
本来还被压的好好的,想着“既然已经收获了原版的观想图,还有后续的所有功法,那不如先提升境界,之后的等以后再说”,可现在,她越讨论越是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尽头和未来。
她有些不安地搂紧李元。
她的傲慢在慢慢放下。
原本她一心向道,只想走自己的路。
可若自己的路都是别人设计好的,那这根本就不是道。
景水香能达到这层次,又能在六品时成为同境界弟子中金字塔般的存在,甚至被冠以“香王”之名,她自然实力、天赋、心性皆是非凡。
但在塌上,她越讨论越是清楚,危害什么的都已经被揉碎了放在了她的脑子里。
说句不好听的,青瀚城都死了,她的天赋就算再强顶多也就是赶上青瀚城而已。
景水香越想越绝望,宛如落入洪流中、被冲向不知远处的女孩,此时只能死命地抓着李元这根救命稻草。
“相公,我该怎么办?”
她在问出了这个问题的一刹那,她的骄傲就丢了。
“我...我一直很努力,什么都不管不问也不在乎...
可是,这条路是错的,一开始就错了,还回不了头了。
也没有岔路能逃脱...
我...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柔软一旦爆发,就无法再坚强了。
景水香六神无主,恐惧地抓着李元,忽地又摆出了讨好般的姿势,轻轻扭着臀儿,仰着可怜巴巴的脸庞,就好似之前那个天天说着“对不起”的娘子。
李元看着娘子这瑟瑟发抖的样子,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位四娘子就是只“裹着虎皮的羊”,虎皮一旦被扯去,她就会露出最软弱的模样,而这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他想了会儿,道:“先别慌。”
“嗯嗯嗯...”景水香一瞬间乖巧了,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