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大军,很快去尽。
八千飞熊军虽是吕玄仙统帅的嫡系,可他们绝对不知道这位大将军乃是鬼仆,此时见此模样,再看看那恐怖的布衣男子,竟也快速撤退,随着谢峰方向而去。
这片大地上,残存的行骸们,鬼仆们则是幽幽盯着这里,一个个开始调头.
小巷已彻底被花园包围。
神木则是看着那小巷,又看看炉中的香火。
待到香火盛,小巷稳,他放下纸香炉,飞速走到内里的瑶池旁,然后竟直接跃入那水中,将彭冥衣拉了出来,拇指食指一撮,便是生出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药。
他把丹药塞入彭冥衣口中。
彭冥衣很快转醒,然后诧异地看着这神秘的布衣男人。
“你是谁?”
“和你一样,期待着阴阳大同的人。”苏木神淡淡道,“继续吧。”
“赵古同死了”
“我捧香炉,为鬼魂开路,阴阳大同,势在必行。”苏木神道。
话音才落下,他视线稍动,却又见到拐角处出现了几道生冷的身影。
那些身影面无表情,但却各自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苏木神叹了口气,摇摇头,然后笑道:“先把捣乱的解决了。”
说罢,他暂时放下香炉,往那几道身影迎去。
时间,不差这一会儿
话分两头,消失的李元正手持“九道临时巡令”。
他第一处出现在了黑市鬼域。
鬼域上,青衣阎玉头配黑古簪,唇如红艳火,手抓黄铜镜。
两人四目相对之下,便已了然。
李元迅速把事儿说了一遍,然后道:“阎姐,我们出发吧。”
“好。”阎娘子应了声,然后手掌一绕,从鬼域的虚空里抓出一个白骨杯。
杯中盛放着黑色液体,若细细看,便能看到那是奇兽园古村里那些人口中流下黑色液体,也是玉京破城之时,半空莲花散发出的墨色.
这是奇兽园的特色道具。
阎娘子举杯,将这黑色液体一饮而尽。
这变相当于奇兽园的道具影响了阎娘子,而按照规则,阎娘子可以跨界对奇兽园进行打击。
她不是奇兽园这般的大型鬼域,所以.不会受到鬼街的强力制约。
下一刹,整个鬼域开始出现影影霍霍的抖动。
再接着,黑白鬼蜮“嗖”地一声消失不见。
李元深吸一口气,看了眼手握的“九道临时巡令”,心念一动,同样去到了曾经去过的地方。
下一刹,
他出现在了一座深山的孤崖之上。
这是山宝县往西南数百里处的一处隐秘之地。
从孤崖上,往远眺望,可见一处遥远古旧的村落。
村落笼罩在薄薄迷雾中,从外完全无法看清,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怪声,令人心悸。
可下一刹,这诡异村落便猛然一抖,紧接着剧颤起来,好似突然爆发了地震。
而在村落一侧,突兀地硬生生地挤出来一道影影霍霍的黑白鬼蜮。
鬼域之上,青衣阎娘子傲然而立,抬指指向远方。
她身后的大地上,一个又一个白衣鬼仆显身,继而向村落冲去。
李元精神来了,他脑海里回想起当初他帮阎娘子攻下胭脂斋的场景。
当时也是这般场景。
但却又完全不同。
那时候,阎娘子鬼域中的鬼仆只有一种,而如今却各式各样,有披头散发的女鬼仆;有全身冻僵的冰鬼仆;有佝偻着背、肚子巨大的胖鬼;有全身剥皮、血淋淋的鬼仆,林林种种,不一而类
李元身形闪动,落在黑白鬼域旁。
他微微侧头,只觉此刻的阎玉很有几分鬼娘娘的感觉。
而这位鬼娘娘也遥遥看向他,露出一抹人性化的关心,继而道了声:“相公小心些。”
李元道了声:“阎姐,你也小心。”
说罢,他也不废话。
火生,
天眼显。
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里偏生长了个冰一般的瞳孔。
瞳孔安静地观察着古村的破绽。
这古村便是奇兽园,破绽平日里肯定没有,但现在却不同了。
很快,李元盯到了一个破绽,心念一动,便是一道龙息轰砸过去。
强烈的龙息化作一道纯炎的火枪,直接刺入奇兽园的破绽之中。
奇兽园本在抵御着阎玉突如其来的攻击,被李元盯到破绽来了这一下,顿时整个古村颤动的更加厉害。
若是平时,阎玉并不是奇兽园的对手。
可此时此刻,奇兽园半边身子正卡在青铜门里,只剩下“屁股”露在外面,怎么都回不了头,又如何是阎玉这个“有着一只复合鬼和四只单鬼鬼域的老板娘”的对手?
趁火打劫,浑水摸鱼,坐收渔利,这就是李元的计划!
一时间,伏江道鬼街也忽地热闹起来。
那街口,突兀地涌入了一大群陌生行骸。
这些行骸手持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道具。
他们左手持着怪异的手铐,右手抓着小巧的铜镜。
那铜镜比之阎玉手上的自是远远不如,但却散发着同样的气息。
而为首的行骸,是一个黑衣矮个儿女子,一个白衣高瘦男子,这两人右手抓的却不是铜镜,而是一种怪异的哭丧棒。
这哭丧棒乃是那复合而成的“冰山鬼”所制造的特殊道具。
冰山鬼,无论白天,黑夜,还是傍晚,都可以产生规律,其产生的道具则是简单粗暴,只要摇一下,对方就会受到影响,而神魂惊惧,难以自制。
只可惜这般的哭丧棒,产量极少,阎玉只造出两个,便给了小黑小白。
这哭丧棒对李元这般的高品次武者或许没用,但对于六品之下却是一打一个准,而对五品也有效果,具体效果强弱根据五品自身强弱计算。
自然,这些行骸便是阎玉的判官司。
判官司的行骸一入鬼街后,便很快与鬼街行骸冲突起来。
他们看到一个对面从街巷窜出的行骸,也不废话,便是抓着铜镜直接在对方脸上一晃。
这一晃,那对面行骸便是显出茫然的模样,在其脑海里,有无数的往事正在回溯,无论善事恶事,皆是如此.
这许多往事,使得他一时间脑海被填满了,从而忘记了身在何处,更是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