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无垠的战锤宇宙中,一颗渺小的星球静静漂浮其中,从遥远的太空望去,这是一颗黄绿色的模糊星球——巴巴鲁斯。
在这个世界的轨迹里,存在着的无数庸庸碌碌,无穷无尽的个体——
他们降生于这个世界,挣扎着活着,然后默默地死去。
不知为何而生,不知为何而死。
却苟念,执念,贪念——生的滋味,挣扎地活着,不愿死去。
正如其他万千世界里的人类一样。
或许巴巴鲁斯上的人类跟别的世界的人类比起来,会是更好,亦或是更糟?
但不论如何,千百年的生活早让这些平均年龄不到二十个恒星年的人类们习惯了。
生活是一种惯性,人们忙忙碌碌地围着自己的惯性打转,在他们无法意识到更多的大脑里,惯性就是法则,维持惯性,维持生活,活下去。
他们如同被毒雾腐蚀掉声带的沉默牲畜,日复一日地在巴巴鲁斯贫瘠的土地上劳作,日复一日地生活在永世的压迫和恐惧里。
或许,在千百年的某一天,他们当中曾经的一员在这压迫里爆发了,在这恐惧里愤怒了,他揭竿而起,他抓起刀,直面那暴君的压迫!
——但不论如何,他肯定是失败了的。
做出改变的生物早已死去,而星球上的人类历史,仍一如既往,按照惯性保持着自己既定的轨迹。
这颗星球寂静地围绕着自己的恒星默默地旋转着,命运之神无声,无言,无行。
直到那个从天而降的育婴舱的降落。
直到死亡之主从终年毒雾不散的高山上走下。
这千百年来完全停滞,完全重复的命运齿轮,收到至高神的指示,松动腐朽的齿轮开始闭合,满是灰烬的机器开始运作,齿轮和齿轮咔咔作响,缓缓转动。
——早已精心编制的命运开始转动。
主角是天外到来的贵客,配角是重复剧本千百年的奴隶。
祂快乐地熬煮着自己美妙的汤汁,万事俱备,万物皆全。
七次精心的编制,七次用心的祝福,七种材料的熬制,七个世纪的准备。
七重祝福,七重诅咒,七丛命运,浓汤早已散发迷人滋味。
万物皆腐,众生不灭。
仁慈的父亲早就为自己的爱子准备好了一切,祂注视着祂独一无二的儿子。
慈父永恒不变的伟大花园中,早已为祂的宠儿留下了既定的位置!
在那伟大花园最美丽最富饶最迷人最舒服的沃土之上,在那慈父庄园窗口中一眼就可以看到的最可爱最温馨最舒适最宜人的旷野之上——
血肉脓疮被勤劳的腐蝇孜孜不倦地舔舐,浓痰烂疤被可爱的喰蜂恋恋不舍地捐出,灾厄枯骨破腥臭黏液而立,作呕腐肉化柔软暖地而铺。
纳垢灵在枝头叽叽喳喳地欢唱,大不净者供奉自己珍藏的宝物而出,疥蜂嘤嘤,腐蝇嗡嗡,瘟疫蛤蟆在脓液里快乐地赞颂着祖父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