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囚车显得破旧不堪,仿佛随时都会散架,其实是已经淘汰的囚车重新被征用。然而,它们所承载的却是江南商号成员及其家眷的命运。
每辆囚车都挤满了人,他们的手脚都被铁链紧紧锁住,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恐惧,却是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忌日。
“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来世投个好人家,别卖国啊!”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这是死有余辜啊!”
……
在刑场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虽然他们可能会有一瞬间会产生同情,但心里更加痛恨这帮吃里扒外的卖国贼。
“我们错了,请饶我们一命啊!”
“我们只是图日本的银矿,并没有卖国之意啊!”
“为何朝廷能开采日本银矿,而我等却不能,我等不服!”
……
面对这一场大清算,有的士绅选择求饶,有的士绅却是叫屈,而有的士绅由始至终都没有觉得自己错在哪里。
其实后者真不在少数,在他们看来跟日本大名合作开采银矿是互惠互利,朝廷清算他们不过是眼红而已。
至于日本是否借助银矿洗劫大明社会财富,是否借助银矿实现腾飞,在他们看来压根一点都不重要。
只是这个世道从来都没有那么多的大道理,而弘治禁银令不容挑战,哪怕为此要杀掉整个江南的官绅阶层。
刑场上,斩刀已经高高举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随着监斩官宋澄的一声令下,一颗颗头颅应声落地。
噗!噗!噗!
一道道鲜血染红了刑场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亦是彰显了朝廷禁银政令的那一份决心。
这一幕幕残忍的场景,让在场的人无不心惊胆战,亦让所有人知晓卖国的严重后果。
夜幕降临,整个苏州城的灯火亮起。
正当整个江南掀起一场对江南商号成员及家眷的杀戮之时,应天巡抚行台却是一片祥和,里面的暖厅每晚都是琴声不断。
自从尔香被送到这里后,天子弘治像是着了魂般,时常将尔香叫到面前为自己弹奏,而朱祐樘每次都显得很是入迷。
即便刘瑾都以为朱祐樘要将这个花魁拖回房间,但十分奇怪的是,朱祐樘这几晚却是十分纯粹地听曲。
“陛下,请留步!”
朱祐樘又想要离开,尔香突然鼓起勇气叫住了朱祐樘。
刘瑾的眉头蹙起,发现这个花魁当真不懂规矩,不由得怒目直瞪,却是让这个小小的宫廷乐师明白自己的身份。
朱祐樘淡淡一瞥,倒没有因此而生气,眼神带着少许的询问。
“陛下,可是嫌民女出身青楼,但民女至今仍是处子之身!”尔香面对朱祐樘的询问,却是鼓起勇气地道。
在最初的一天,她以为凭借自身的条件,完全可以让这位天子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只是后续的发展,让她心里却慌了起来。这位一直盛传好色的皇帝,别说是将她粗鲁地拽上龙床,至今连她的手指头都没有碰。
朱祐樘打量了尔香几眼,便十分认真地点头道:“朕晓得!”
“陛下为何不临幸民女,莫不是认为民女不入陛下的眼?”尔香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显得我见犹怜地道。
朱祐樘犹豫了一下,却是淡淡地搁下一句话道:“你得先学一学宫里的规矩吧?”
“奴婢遵旨!”尔香不明白朱祐樘的真实想法,只能规规矩矩地答应下来。
原以为自己被留下来,且不说自己的琴技超群,单是这份姿色足以皇帝欲罢不能。偏偏地,虽然皇帝每日都会召见自己,但亦是仅仅于此。
今晚侍寝的是静妃,静妃自然不能陪朱祐樘做运动,却是依偎在朱祐樘身侧好奇地询问:“你明知道有问题,为何还要留在身边?”
“你应该问,为什么苏州花魁是她!”朱祐樘哪还有好色君王的影子,显得十分睿智地道。(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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