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南洋商路开辟,这才多少年啊?就已滋生出**至斯……朱肃面上浮现出冷笑。这些胆敢伸手的人物,要是不能将他们的手全给砍了,再过几年只怕要更加肆无忌惮。
海路,不容有失。
“殿下。”三保有些犹豫,嗫喏许久,方才开口对朱肃道:“殿下当真要自己动手吗?咱家以为,不如知会太子殿下。”
“定要被御使弹劾,这也就罢了。擅自兴狱,日后殿下岂不是……”
他欲言又止。
“本王,本就没有争位的心思。”朱肃看了一眼三保,冷冷的道。“大明需要安稳的传承,不能够把国力,内耗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不必多言了。自去准备吧。”
“是。”三保低头,匆匆而去,不敢直面朱肃凌厉的目光。
“……就连三保,也觉得我可以争一争大位。看来,离开大明,已经要走上日程了。”朱肃心中暗想。
“不过,走上日程之前,就让我将这些魑魅魍魉,好生清洗一遍吧。”
“殿下,三卫已整肃完毕了。”狄猛进来汇报道。
“好,伱们去罢。”朱肃起身道。
今日,老朱已经离开皇城,带着皇孙朱雄英回了凤阳。兵贵神速,既然已经打草惊蛇,谁知道这些涉事之人,会不会壁虎断尾,选择将证据隐藏起来。
与其事后再费心费力的寻找证据,不如今日里,就行雷霆一击。
周王三卫驻扎在应天城外,等闲进不了城中。所幸,朱肃只是想把事情闹大,等捅出去之后,朝廷无法压下此事,朱标自然会跟进处理。
所以,只要处理了城外的那些涉事之人就好。拿着这些人的供状丢给刑部或大理寺,朝廷自然就无法压下这样的惊天大案。
朱肃今夜便宿在了城外皇庄,夜色已至,三卫鱼贯而出,根据名单按图索骥。朱肃坐镇皇庄,坐等名录上的人来皇庄“做客”。
“殿下,有线人来报,朱富一家……”朱肃正等在殿中,百无聊赖,狗儿忽然走了进来,附耳对朱肃说出了一番话。
“他们出城了?”朱肃皱了皱眉头,略显惊讶。
难道,是在地牢里的那番狠话,把朱富和他儿子给吓得落荒而逃了?也不该这么快啊。
但无论如何,朱富出了城,都是一桩好消息。正好将这厮给一并擒了。此人定然是南洋海寇的主谋者之一,若能将他擒拿,分量远胜他人。
“来人,调一队人马……”朱肃吩咐道,想了想,转而道:“罢了,我亲自去。”
说罢,站起身来,朝屋外走去。
城外,西郊。
朱富一家端坐在一辆马车中。昔日富可敌国的应天商会会首,此时此刻,却是蜷缩在一辆寻常的马车里。马车中,除了他的好大儿朱俊玉外,还有几箱子箱笼,朱富一身寻常衣衫,马车外则插着一根镖旗,一如寻常商队模样。
“……爹,这马车也太窄了些……”朱俊玉在马车中局促的挪了挪屁股,“怎的不多派一辆马车。还有,这褥子也太硬了些。一路坐着车到广州去,骨头还不得散了架?”
“闭嘴!”朱富低声斥责儿子。“咱们扮的是运货的商队。商队里头寸土寸金,哪有宽敞的马车给你乘坐?”
“你要是坐不惯,就继续蹲你的牢去!为父自己带着人出海!”
他语气凶狠,朱俊玉则早在一系列的挫折中,失去了傲气,闻言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他可不敢回牢里去,那牢里,可是什么人都有……想到这,朱俊玉颇为后怕的捂住了屁股。
车队继续行进着,眼看离城渐远,官道上渐渐没了人烟,朱富长长舒了口气,这几日来一直提着的心终于稍稍放缓。
呆在那应天府里,总觉得有一只脚踏在了鬼门关……实在是太渗人了。
朱富才刚放下车帘,正想靠在座位上缓一缓神,马车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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