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非衍生位面,本土,第四分层
虽然只是借由虎魄的完整来进行的相对猜测,但饶是如此也给张珂吓了一跳,同时也让他炽热而滚烫的血肉有了些许的降温。
在此之前,张珂曾经有过一次上古之行。
只不过那时,尚处于大禹时代。
那时候的蛮荒,经历过七代人王的开垦跟规划,蛮荒中心的区域已经形成了较为初步的九州概念,并且天地有九州鼎镇压,诸多危险因素大大下降。
然而,饶是如此,在走出人族聚居的部落之后,恶兽凶神仍是占据着广阔的蛮荒,山水之间尽是祂们的踪迹。
大禹时代都是如此,那些更古老的时代,生存环境将更加艰难。
这就好像有堤坝阻拦的近海跟深邃黝黑的远洋一样,虽同样是海,前者落入其中好歹还能看到底,而后者.
当然,现如今的张珂,虽然还没达到名义上的成年标准,甚至因为血脉融合的缘故,原本已经依稀可见的前路再次变模糊起来,但当下的他跟过去的自己却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至少当下像四凶这等蛮横的存在,他已经有了搏杀之力。
而倘若在干戚的加成持续期内的话,那他的上限还要更高。
所以,哪怕是心中有了一些个猜测之后,张珂也没太过慌乱。
先随手将身下的尸骸破开,丢掉了那张早就被他劈的七零八落的梼杌毛皮,划开那些干涸的肉块,将其中惨败的骨架剖解了出来收入囊中。
虽然他对炼宝,制药一类的技艺并不精通,但奈何张珂拥有一个足够广博的后勤。
不提那位能让凡人无害成仙的老君,那种存在想请其出手沉重的代价是一方面,而感官上的意愿却是最麻烦的。
不过退一步的话,瑶姬也不是不行,炼器不行,但丹丸炮制却并不困难,更何况她不行,不代表生她的不行。
这口软饭,张珂享用起来心中并无波澜.
当然,仅一具梼杌的尸骸尚且还缺了点什么,更何况,眼下跟其具备同等概念的存在,还有两头正在这雾中打转。
隔着大雾,正在奔逃的混沌猛的感受到了一股恶寒,心念直转间,他这才想起来似乎是有一会儿没听到梼杌那隐隐约约的叫喊了,而相应的,之前奔涌个不停的大雾,现如今也进入了相对平稳的阶段。
唯独,在他跟穷奇所处的区域,因为他们两个的不停动作,搅的雾锁烟迷。
正当混沌警觉的转变方向时,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远处的大雾中有一抹庞然的黑影骤然闪过。
“跑啊,为什么不跑了?”
伴随着宛若雷震的话语陡然出声,一道猩红的斧刃猛的从雾中探出头来。
“轰!”
聚焦起来的火焰径直被斧刃裹挟的暴风所冲破,而那收束的铁翼也不过是堪堪阻拦了一瞬。
而后伴随着赤红,灼烫的鲜血肆意喷洒,大地骤然破碎,塌陷出一个深邃的盆地。
而在盆地的正中央,埋没了近半个斧刃的山峦之下,混沌那模糊的头脑正在不住的挣扎,怒吼着!
随着他的动作,那模糊的头颅上骤然撕裂出了一张深渊巨口。
那黝黑而深邃的口中,传来无穷的吮吸之力,周遭本就因大雾存在而显得有些暗淡的视界更是变得漆黑一片,空间被扭曲成团,哪怕是大雾本身也没逃过被啃食的命运。
不过是刹那,周遭数百里的物质便被吞噬一空。
而那蛮横的爪牙仍不停尝试着去啃咬背负的战斧。
但从始至终,那柄庞然的战斧均不曾动过。
自大雾深处涌来的更为恐怖的力道将挣扎的混沌死死地按在猩红的盆地之中,而那咧嘴欲食的深渊巨口,没等靠近斧刃便被一把断刀插穿了侧脸,狠狠地钉死在地上。
“吼!”
伴随着那血淋淋的巨口发出的吼叫,挣扎的侗族仍在继续,空间破灭的范围正在直线上升,但速度却比之前慢了不止一点。
仓促尝试下的临时反抗已经让混沌心中产生了绝望的痕迹。
他能肯定,梼杌确实是死了,但这干戚并不像故老相传的那样,在斩杀了一个生命之后,其承载的恐怖重量会骤然减半。
在那好似将两个世界背负在身上的沉重压力之下,不论四肢怎么动作,躯干都好似死物一样,毫无反应。
更何况,在脑袋被当糖葫芦穿透了的情况下,连断肢求生的希望都被完全锁死。
反抗,对于混沌而言,已经是一个值得期盼的词汇了。
而这边的动静,在经过大雾的削减之后,隐约间传到了身处于另外一个方向的穷奇耳中。
听着那熟悉的音调,那张凶恶的面庞上,第一次露出了慌张的神色。
梼杌的死亡是他们可以预见的,毕竟那玩意儿耿直且没有心眼,一旦被他见到了血那更是不死不休。
而穷奇跟混沌借的便是梼杌那死板的性格跟愈战愈勇的能力,来为他们的撤退争取一定的时间。
至于赢.在整个战场被大雾笼罩的情况下,穷奇并不觉得,梼杌这个实心眼儿的武夫能有翻盘的概率,不然他俩也用不着见势不妙就战略转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