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乙闻言立时变了颜色,争辩道“这位恶来之谷长老,你瞧我们哪里像奸细?又怎会有这许多小娘前来做奸细?”
净衣哼了一声,不耐地看他一眼,目中光芒又落在小娘身上,道“便是你,我亦曾在欢喜窟瞧过,你可不是唤作张三?”
朱小乙目瞪口呆,砸吧几下嘴,道“长老哪里在欢喜窟瞧过我?”
净衣嘴角露出一抹揶揄“如何没瞧过你这败类,上次开战时,你躲在后方用暗器射我,幸亏本长老手段高强,躲了开去,原来你不是叫做滚地鼠张三吗,居然胆大包天来这里做奸细!”
朱小乙瞪着眼珠,直觉得比被欧阳北打头还要冤枉几倍,不由跑回赵柽身前,委屈道“官人,小的真叫朱小乙,且不是那净衣说的滚地鼠张三!”
赵柽不理他,眯眼瞅着对面,倒也没瞧出对方有什么拳脚根底,只是人多了些,足有几十名。
净衣眼神阴冷,大声道“尔等欢喜窟败类,平日里拐带女子孩童,无恶不作,今日好胆儿来当奸细,却被我撞上,还不快快束手,留尔等一个囫囵尸体!”
欧阳北凑到赵柽身旁,低声道“公子,可要杀出去?属下擒这杂碎!”
赵柽思索几息,才要点头,忽然那边传来个苍老声音“包长老,你这却是在做甚?”
众人观看,原来是那沟渠的后方又走来十几人,为首一名老者,须发皆白,满面沧凉,穿着碎旧烂衣,身后用麻袋片重叠了几层,手拄根绿竹棍,正在皱眉瞧着那净衣。
就在这时,朱小乙“嗖”一声上前,开口叫道“这位恶之谷的长老,冤枉啊!”
他嘴片儿薄,说起话来飞快,立时将之前说的复述一遍,接着又把净衣污蔑之事讲了出来。
那净衣脸色铁青,几次想要说话,都被老者挥手打断,直待朱小乙说完,净衣才叫出声“你们就是欢喜窟的奸细,到这里探查,意图不轨!”
朱小乙猛地蹦了回去“你这长老毫不讲理,凭空污蔑我等庶民,与那欢喜窟无忧洞又有甚分别!”
净衣气得就要前冲,老者道“包长老,你这是干什么?事情我已听清,这些人哪里像是奸细?你莫不是要把我们这些人与那两家恶门并列吗?”
包长老扭头道“孙青河,孙长老,你又懂甚么,我说这些人是奸细,就一定是!”
“包长老,你这样说就有些……”老者旁边一名大汉开口,这大汉同样褴褛衣衫,打着赤脚,背着口袋。
“混账,吕丘你什么身份,我与孙青河讲话,又哪有你插嘴的份?”净衣喝道。
名为吕丘的大汉闻言脸色涨红,额头青筋直跳,却没有再言语。
老者孙青河道“包长老,你我脏衣净衣间的恩怨,又何必迁怒下面人,我适才听那名小哥说了,乃是前来拯救亲属家眷,我们不帮衬一番也就罢了,却要硬污他们是奸细,看你模样还要打杀,这却是违了我们恶来之谷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