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用湿麻布蒙上口鼻,然后两个持了火把,一个持着六阴烛台,上面点着六根白蜡烛,走入地下室中。
约摸半个时辰左右,下面传来声音:“王爷,找到通道了!”
赵柽在上面道:“可有机关消器?”
下面道:“入口处都已破掉,里面还未进去。”
赵柽想了想:“且先上来,一切从长计议。”
他琢磨着这显宁寺的通道若是直达杭州城内,那里面陷阱会比石城这一段只多不少,怕三个冒险进入出什么纰错。
三个上来后详细说了下方情形,原来并非地下室那么简单,竟然仿佛一座地宫般分了八门生死,三人都通谙此道,没多久便破解了打开真正通道。
晚间回营,第二日早晨赵柽率人再来,这次却直接让三人带了一百壮卒下去,并掐算步伐时间,一但到头后且不可轻易出去,回来商议再说。
直到傍晚,这些人才从地下回来,却是折损了几名壮卒,还有十几人受伤,丁大蟹三个也是灰头土脸,不过语气却十分兴奋:“王爷,走到头里了,应该就是杭州城内,但路上陷阱太多,防不胜防,死了几名兄弟。
赵柽道:“如何判定是杭州城内?”
丁大蟹道:“大体方向并没出错,时辰步伐也差不太多,在那头听到了上面动静,有远处传过的喧哗,还有马蹄声音,不过却好像不是钱王宫内,钱王宫不应该这般吵闹。”
赵柽闻言皱了皱眉,既然在下面就能听到许多声音,那证明出口所在处不是什么肃静所在,这却是不太好了。
倘若他派人从这通道偷进杭州城,上去后必然是要藏匿部分军兵的,若不能隐匿冒然露头,那被发现可断无幸理,而且城内贼军无论灌水土填,都能毁了这通道,到时他想偷袭杭州的计策便告落空,依然要面对城高坚固,自家无计可施的境地。
赵柽不死心追问了一句:“你们听着那通道尽头像什么地方?”
丁大蟹皱眉摇头,二蟹也是沉思不语,时迁抓着鼠须道:“属下觉得绝不会是什么空旷地方,极可能是街边的楼下院中,那马蹄声倒该是从路上传过来的。”
“街边的楼下院中?”赵柽眯了眯眼,按理来说,吴越王钱镠不可能随意选个地方作为这地道出口,必然经过仔细考虑,应该是颇为隐蔽之处,才能行这挖暗道之事。
只不过……如今距离他挖这地道已过去了二百余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初的隐蔽之地变成了繁华所在也不好说,但无论如何还要再探查一次。
赵柽让众人回营寨又歇息了一晚,然后却不再派普通军卒,而是让丁大蟹带队,领着白家三兄弟,四个再次走趟通道头里。
丁家兄弟和时迁武艺不行,而白家三兄弟拳脚够得上二流水准,关键时候大可逃跑回来,所以赵柽派他们前去比较放心。
这四人依旧清晨出发,丁大蟹在前面带路,后面白傲道:“丁大郎,此番可解了手痒?”
丁大蟹回头瞅他一眼,这些年不再摸金,确实有些手痒难耐,探查地道虽然不比真的发掘坟墓,但里面处处机关埋伏,而且路程遥远,倒也确实过了手瘾。
他笑道:“只解了一半,若是再来一遭才好。”
白家三兄弟个个一表人才,尤其老大白傲生得英俊潇洒,就是性如其名,有些傲气,此刻不由笑道:“我看不如请王爷在京中弄一座楼,让你丁大郎主持,里面布置下各种机关消器,无事时便自家拆解琢磨,那样才会真正过瘾!”
丁大蟹闻言眼睛一亮,连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待平定了方腊,回京后我就与王爷述说。”
白傲哈哈大笑:“到时候我便去破你这楼,大郎看此事如何?”
丁大蟹摇头道:“就怕白兄弟你有去无回!”
白傲“呸”道:“大郎夸口,到时一试便知!”
几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间已是走到了通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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