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宝顿时恨恨道:“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个个都该千刀万剐!”
方七佛点头:“大军一路北上,消息遮掩不住,也不知这江宁城里的狗官士绅们闻风跑了多少,我看李右使信中所提,这江宁眼下乃是赵宋的秦王镇城,这却是個厉害人物,当要小心才是。”
石宝纳闷道:“禽王?这赵宋的皇帝老儿忒也混账,怎么给自家孩儿取个如此封号?”
方七佛瞅他一眼,沉默几息道:“是秦朝的秦,不是禽兽的禽。”
石宝脸红笑道:“属下看却是禽兽的禽更为恰当,赵宋朝廷都是一班贪官污吏,皇室自也一样,禽兽无二。”
旁边的其他将官闻言纷纷叫好,都说唤作禽王才更合适,方七佛也只能无奈摇头随他们去说。
观察城池片刻后,方七佛看里面并无什么动静,便开始调兵遣将布置人马,前哨的兵马开始围城,后方则就地安营扎寨。
江宁城极大,外面的护城河一带又极宽,正常来说要把这样一座大城围起来可不容易。
但方七佛此刻兵马已经达到了二十万之众,围城却是可以轻易做到,随着他军令颁下,只见铁流滚滚,人喊马嘶,便向江宁两旁包围过去。
赵柽早在宣抚司得到了消息,这时站在城头观看,王禀立在一旁道:“王爷,敌军竟然如此之多,暂时看也只能死守!”
赵柽点头道:“耗一耗他们,都是些乌合之众,愿意围就围,将城上防紧,不出城就便是了。”
王禀道:“王爷高见,以江宁城之雄伟,粮草之多,只要防守得当,就算是一年半载贼军也奈何不得分毫。”
赵柽道:“将赏格布下,江宁守军和京畿禁军行相同赏赐,不区分禁厢乡三制。”
王禀闻言称是,本来禁军立功受赏和厢军、乡兵立功的赏赐不同,大抵差几倍有余,赵柽带来三万禁军,又整合了江宁两万禁厢军,便是五万人马,剩下的还有一万多乡兵,这些人建制并不相同,而现在赵柽下令功赏相同,乃是一件破天荒的大事。
随后赵柽又站在城头看了片刻,见对面又造营盘又挖工事,一阵热火朝天,可来来回回其中并无什么新意,都是些保守老套的围城路子,便失了兴致,一甩袖子直接下城去了。
城外方七佛军马忙的如火如荼,营帐、工事、埋锅造饭,般般种种一起进行,中军大帐首先搭好,然后方七佛带人进里用饭,外面事项一点点弄妥后却已是玉兔高升。
原本方七佛打算今日就去清凉山清凉寺那边看看,毕竟也要熟悉一下这江宁四周地形,但瞧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便打消念头,毕竟刚到城下,容不得一点闪失,他这主帅不好第一天就离开军中,且还在夜晚之时。
第二日大早,方七佛起来后巡视了一圈营盘,接着便点上几名大将,带上一千人马,在时迁的带领下往西方而去。
清凉寺内,早就有山下的教徒探听到消息回来报告,武松、罗金水都已经知道了方七佛兵围江宁城的事情。
但两人因为没和时迁通信,所以无法判定时迁有无联络上方七佛,这时也只能小心翼翼等候。
时间还未至中午,便有外面巡逻的教徒进寺禀报,说有打着圣字旗号的队伍来在山下,二人闻言猜测应是方七佛队伍到了,便急忙下去迎接。
半晌之后将方七佛等人接入寺中,随后一阵寒暄,接着武松和罗金水就把那些士族的首级献上,又有两箱金银珠宝也抬进殿内,打开后光芒灿灿,夺人眼目。
方七佛令手下对照首级特征,又询问劫杀的这些士族口音,是否曾说姓氏哪里,最后大抵确定了身份后不由欢喜异常,竟是杭州地方的两家大户,心中再也不存疑,看着罗金水笑道:“罗武二位兄弟,李右使如今在军中任何差遣?”
罗金水初见方七佛时便坦露了禁军身份,至于光明右使李飞,在明教总坛登记的背景是陇右人,与回鹘明教圣女丽雅娜扎结识多年,丽雅娜扎来中原时同行,后参加庐州擂打入王庆军中招揽明教信徒,王庆兵败时趁机混入了宋军,并且取得军职。
这个背景其实有破绽,但破绽不大,而有丽雅娜扎这位回鹘明教圣女言说此事,那么就算再大的破绽也会遮掩掉,没人会怀疑李飞的身份和来历。
丽雅娜扎身为回鹘明教圣女,没有理由害中原明教,并且丽雅娜扎也不知道中原明教要造反之事,所以即便李飞身在中原,心在回鹘,但怎么也不会与赵宋朝廷有什么勾搭。
还有就是回鹘国其实与大宋关系并不好,大宋两次打青唐,中间和回鹘有过数次冲突,尤其是第二次深入到陇右深处,确定了陇右一线边境再设立陇右都护府时,直接与回鹘对立起来,而回鹘又与辽国关系不错,国内也有信奉辽国原始萨满教的,便更加与大宋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