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回到中堂,有苏石来报,说大相国寺的菜头和尚找到了。
原来那一日赵柽命苏石去找鲁智深,菜园子里却根本不在,赵柽琢磨着应该是追林冲而去,便让手下人分成两路,一路往沧州方向,一路在菜园子四周守候。
最后终是在回东京的路上将他堵住,这鲁智深在野猪林救了林冲,却露了自家痕迹,他也知晓那两个押送的差役靠不住,却没料到离去后林冲更是说走了嘴,那俩差役偷偷往回送信,早将他卖个一干二净。
苏石派人堵住鲁智深,差点动起手来,直到御龙直的侍卫说是二大王想要见他,并非高俅来捉,且亮了腰牌,这才半信半疑地跟进城中。
赵柽知这梁山的人物大抵分为三类,一类便是官,原本是官吏,被逼上梁山,有朝廷逼的,也有宋江逼的。
二类便是江湖绿林人,有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卖人肉包子的,也有打把势卖艺卖狗皮膏药的。
三类便是士绅豪强,地方大户。
其中第一类比较好争取,也比较好用,尤其是在军中呆过的,是赵柽首先便要聚拢的人物。
他对鲁智深印象不错,这个人除了莽撞,品性倒是好的,最重要的是他在西军呆过!
整个大宋最能打的西军是未来对抗金兵南下的重要先手,虽然历史上最后也是大败,但这里是水浒,且有他在,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其它变化。
赵柽走去前堂,没片刻,苏石便引进一胖大和尚,但见这和尚,穿着青灰色僧衣,蹬着青白相间的僧鞋,脖上一串拳大念珠,露出肩膀半边纹刺。光头留戒疤,面圆耳垂大,腮边络胡须,身长足八尺,腰阔有十围。
鲁智深进得堂来,一眼便瞧见赵柽,他是个行伍出身的,且做过提辖,自然懂得礼数,此刻也不多话,将水磨禅杖一丢,又把戒刀解下,拜倒在地道:“鲁智深见过二大王!”
赵柽瞧了眼丢在一旁的禅杖戒刀,唤他起来后,摇头笑道:“鲁达啊,你这一身东西,却有些招摇了。”
鲁智深道:“还叫二大王得知,智深出身军中,若无兵器在手,却是心中没底,就算行在路上,也总不踏实。”
赵柽见他不称洒家,知他也是个晓得礼数的,道:“本王知你过往,却是犯了事才逃出军中,如今在这东京城又得罪了高俅,可曾想过何去何从?”
鲁智深不语,他心中念着和尚当不了就上山入伙,但这种话却怎能在小王爷面前说出。
他伸手摸了摸光头,道:“二大王怎知我过往?”
赵柽道:“我自是知道,你且莫问,如今我看重你,想给你一条明路,你可愿意?”
鲁智深道:“若有明路,自然不会去占山为王。”
旁边的苏石闻言面皮一抽,插嘴道:“莽和尚,胡说什么呢!”
鲁智深瞪了一眼苏石,刚想反驳几句,才想到自家失言,不由道:“二大王看重,这才说了实话,走投无路便只有那一个行当可做了。”
赵柽笑道:“无妨,就喜你这性子,鲁达我来问你,可愿再回军中?”
和尚一听顿时大喜,连忙道:“若重新得这出路,二大王却是生同再造!”
赵柽道:“如今我管禁军,西北自然要给我面子,我可以修书一封,让你重归军中,只不过渭州就不要回了,还是重新去老种经略相公那里,你可愿意?”
鲁智深闻言哪里有不愿意之理,再次拜倒道:“全凭二大王做主。”
赵柽道:“你且在府上住一二日,待我写好书信再走不迟。”
就在此时,忽然门外雷三来报,说碎玉楼黄孤求见。
碎玉楼名为楼,也确实是一座楼,明面上做得是珠宝玉器生意,暗里却是赵柽聚拢八方人物和收集情报的地方。
同样,碎玉楼也插脚了东京城内的地下势力,东京做为当今之世第一大城,民间可以说鱼蛇混杂,向来有内城三虎,外城五蛇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