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俭此时对这位袁家嫡长子倒是真有些好奇了。
按道理来说,依他们这些门阀二代人的性格,因为面子窃取了他人的成果,那窃取也就窃取了,也根本没有什么抹不开的,多少年来,阀阅世家办这样的事情,还少么?
看袁基适才窃鹿之时,一幅志得意满,完全没有任何负罪感,怎么画面一转,就突然又变成了一幅谦谦君子,知错能改的样子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知耻而后勇?
“君侯乃是袁氏嫡出,身份显贵,家传《孟氏易》为太学十四研经之一,天下学子无不向往之,袁兄的一举一动皆牵扯士林,偶有一些出格的举动,俭也是能够理解的。”
袁基闻言,颇是无奈地长叹口气。
“多谢德然体谅,实不相瞒,我本非如此之人,昔日年少之时,志向也不在这雒阳官场之中。”
刘俭晃动着手中的酒囊,笑着问道:“敢问君侯,少年之志为何?”
袁基的脸上似露出了几分对过去的向往。
“秋冬读书,春夏射猎。为人有风流,注经卷以为师,育千百门徒,家中养几十婢,皆善声乐,擅鼓琴,好吹笛,器具所需,皆用之贵重,坐高堂,挂红纱帐,前面教授门徒,帐后设置女乐,任性而为,不拘儒者之节也。”
刘俭听着袁基的侃侃而谈,心中不由感叹……还是有钱有权人家的孩子好,敢想敢做,敢于挑战礼教制度。
这话若是换成出身普通的士子说了,必会被吹毛求疵,抨而击之。
但若是在高阶层士族首领的身上,这一切就顺利成章了。
其实袁隗的老丈人马融,平日里教学的时候,走的就是袁基思想中的这一套路子,平日所用之物尽皆奢靡,常常坐高堂,挂红纱帐,前面教授门徒,帐后设置女乐。
估计袁基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他这位‘小叔姥爷’的影响,生出了对礼教的反叛之心,对自然和本性的追求。
彰显自我,追逐个性——每一个时代的官富二代,好像都是这方面的先驱者。
“袁兄若果真有追寻扶风伯之心,那今日的射猎之举,可就多少违背本心了。”
袁隗仰头猛灌了一口酒,无奈道:“唉……那只是年少时的想法,可自打到了雒阳,物是人非,往昔种种如梦,早就是身陷其中,哪还能做那些少年之梦!”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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