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从冀州、幽州的各郡远道而来见刘俭,想要商议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是一天就能议论完的,估计非得在这跟刘俭开会计议个七天八天不可。
一众人走后,刘俭抻了个懒腰,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天色已黑!
嗯,是时候回后宅去找卞玉儿了。
原先在雒阳时,卞玉儿只是自己的婢奴,而不是自己的妾,他只能隔三差五跟她嘿呦一次意思意思,要的频了就有点不像话了,在郑慈那也说不过去。
但是现在,卞玉儿已经成了自己的妾。
而且到冀州任牧之后,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妾跟着,刘俭天经地义的可以天天跟卞玉儿一个房间里嘿呦嘿呦。
历史上曹操为什么那么喜欢卞玉儿刘俭不知道,但刘俭现在是真的很喜欢卞玉儿。
刘俭刚要往后堂走,却见佐吏匆匆而来,在厅堂门口对刘俭道:
“使君,中山甄氏家族甄逸去往驿馆途中折返,想要拜见使君。”
“中途折返?”
刘俭闻言扬了扬眉。
适才与一众寒门庶族富商们议论的过程中,那个甄逸似乎并不多言,只是没到非要他说话不可的地步,他就不说话。
如果非要他发言,他也就是零星的蹦出几句话,给人感觉很单薄很冷淡很没存在感。
反观公孙范,和甄逸一样都是两千石高门出来的人,在适才如何建立“商会”的议论中,就表现的很是活跃,一个劲的叭叭,出尽了风头,想拦都拦不住。
如今这个甄逸复返牧署……偏偏还背着和他同来的其他人。
呵呵。
刘俭将卞玉儿暂时放在脑后,随后端坐在主位,吩咐佐吏道:
“请他进来吧。”
“唯。”
少时,便见甄逸在佐吏的带领下去而复返。
三十岁的甄逸,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印堂有些发青。
其实,适才与诸人议事之时,刘俭就发现甄逸的状态有点不太对了。
这是身有顽疾的征兆。
看来他身体很不好。
既然身体不好,大老远的折腾到这干什么?在家中选个别的子侄来就是了,这图一什么。
“甄兄。”
刘俭伸手,请甄逸坐下,道:“甄兄去而复返,不知所谓何事?”
甄逸轻轻的咳了两声,随后拱手道:“使君在上,甄逸有要事要说,今日就不与使君客气了。”
刘俭闻言惊诧的扬了扬眉。
在大汉朝,这么直奔主题的士人,还真是少见。
甄逸道:“甄家虽然世代经商,却非纯粹的商贾之门,家中三代亦有两千石之官,甄某昔日也是举孝廉出身,二十五岁时,也曾任千石上蔡令,只是因身体原因,不得已而弃官……”
刘俭点头道:“这我知道,若非身体有疾,以甄兄的才能来说,早晚也能世袭两千石官位。”
甄逸叹息道:“可惜啊,我命不久矣。”
刘俭闻言一愣。
不过仔细看看甄逸的脸色,也释然了。
刘俭一个医学门外汉,一眼都能看出甄逸的身体有问题,以甄家的实力和财力,估计不知道给甄逸找了多少名医了。
但很可惜,看来那些名医都不能救甄逸的命。
刘俭安慰道:“甄兄莫要灰心,一时小疾,早晚必能痊愈。”
甄逸淡淡一笑,道:“生死于我,已是注定之事,无所谓了……只是我昔日年不足三旬,便弃官归家,如今性命又危在旦夕,只怕我死之后,膝下诸子年幼,无人扶持,日后恐断绝了进仕之途,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使君想来也能看出,我因为顽疾折磨,已瘦脱于人形,病已入骨髓,早晚必死。”
“甄逸此番带病从中山国亲自来邺城,就是想在死前,为家族和后代寻一个依靠。”
“毕竟甄家两千石之门,不能因为我早逝,而折于这一代。”
“适才听使君之言,欲成立“商会”,可谓高瞻远瞩,实乃英雄手笔!”
“此非逸刻意吹捧,实乃甄逸亦是官宦子弟,又当过千石的县令,能够比旁人多揣摩些使君的意图。”
“只是使君计策虽好,但终归不会立时见效。”
“依照甄逸看来,使君欲快速施威于冀州诸家,非得有一个有名望,有实力,有财力的家族,当先站出来,不遗余力的支持使君,才可令使君的计策,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