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通之后,郭康还是被迫放弃了。
看起来,大家对于埃及人的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王大喇嘛这样一直很信任他的人,都觉得这次的想法太过于离谱。
不过,埃及的吸引力确实很高,大家也不是不想经营那里,只是需要探讨,这些方式是否足够有效率。毕竟,紫帐汗国周围,敌人一直不少,恐怕是没法长期在那里维持大量军队存在的。
“我们倒是一直和其他地方的各个教会,保持良好的关系。”王大喇嘛提出:“埃及那边也好,更南方也好,都有当地教会存在。之前,我们就和他们多有接触了。有了这层关系,大家至少能找到个帮忙的。”
“我总觉得埃及的正教会,也不怎么可靠。”曹建说:“当年萨拉森人进攻埃及的时候,当地教会因为和君士坦丁堡有教义理解上的冲突,竟然站在入侵者一边。萨拉森人能打的这么顺利,少不了他们的支持。他们后来被天方教欺压,属于咎由自取。说实话,我不觉得这些人值得信任。”
“我们可以和他们套套近乎,但真要在那边经营领地,还是得按我们自己这一套来。”他建议道。
“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我看他们吃了这么多亏,总该长点记性了吧。”王大喇嘛犹豫了下,解释道:“而且,之前联系的时候,我听他们诉苦,说他们经常被官府找借口欺压,日子过得很是困苦。据我们多方面的了解,他们说的这些,确实不是假话。”
“按他们的说法,现在埃及的拜上帝教信徒,已经不到一半了。这样下去,估计哪天,教会自己都会灭亡的。这种关系到存亡的事情,应该不至于造假吧。”
“什么?居然还有这么多啊?”郭康反而有些惊讶了。
“是啊,我看其他地方,像是叙利亚那边,当地的拜上帝教信徒明显没有那么多,而且其中不少教派组织,还是十字军之后才兴起的。”曹建也好奇道:“至于小亚那边,变化得更快,现在估计都没有拜上帝教信徒了吧?埃及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小亚那边本来就没多少人,改得肯定快。而且我和天方教的一些神职人员聊过,他们大部分,也不觉得小亚那些信徒,对于信仰有多严谨——你看看他们每年,要从我们这边进口多少葡萄饮料,就知道了。”王大喇嘛说:“我感觉,这些人可能对此就不怎么在意,所以改得反而快。”
“叙利亚那边,商业城市很多,之前的很长时间里,经济都比较繁荣。当地人都擅长经营,习惯四处做生意。这些滑头的人,改起信仰来也肯定快。”他评价道:
“当然,这也有历史原因:叙利亚是倭马亚王朝的根据地,属于被优待的地区。当地人改宗,能得到很大的提升空间。我估计,这也是个原因吧。”
“我一直以为叙利亚人就是阿拉伯人呢。”普龙斯基好奇地说:“原来他们其实就是改宗的土著啊。”
“阿拉伯人的定义很混乱。”王大喇嘛解释道:“按照最初的定义,只有在阿拉伯半岛上的那些居民,才是阿拉伯人。实际上,也只有他们算是“真正的信徒”。至于阿拉伯人之外的教众,都被称为‘被解救的奴隶’,叫做马瓦里。叙利亚人和波斯人,都是这个范围,理论上应该是更低一级的。”
“但是,天方教建立帝国的时候,内部矛盾过于激烈。倭马亚家族一开始是麦加最大的地头蛇,曾经迫害过最早的那一批天方教徒,还把他们先知赶走过。后来眼看打不过,就转头决定加入对方。教团为了发展,也必须接纳他们,以求降低扩张的难度。结果,就有不少这样的老贵族,也进入了教团高层。”
“等到天方教教团开始内斗的时候,倭马亚家族谋得了叙利亚总督的位置,在那里经营自己的根据地。叙利亚比阿拉伯地区富庶多了,有了叙利亚人的支持,倭马亚家族凭借更强大的军事实力,在一系列战争中干掉了其他势力。这时候,所谓的阿拉伯帝国,核心已经在大马士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