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就只有几种金属可以选了。我和其他人讨论的时候,他们也是首先就想到了液态铅。”
德米特里点点头,对此倒是不意外。毕竟罗马人就对这东西熟悉,想到它太正常了……
“铅的问题是,加热时烟很大,而且有毒。我们又想了想,就换成毒性更低的锡。”他指了指熔炉:“就是目前这个情况了。”
“那你们如何控制这个‘温度’,是说冷热的程度么?”德米特里只能从专业名词开始考究:“冷热也可以量化衡量么?”
“不一定能具体量化,但可以大致估计。”郭康说:“我们在锡池里,放了一根长铜条和一根同样长度的长铁条。这两种金属受热时都会变长,但伸长的距离不同。我们把金属条固定在一起,让一头延伸出池子外,然后对比长度差别就行。”
“在池子边上有个板子,就是用来对比的。”他指了指池子边:“他们现在还加了个指针,看起来更方便了。不一定多准确,但起码可以把合适的经验温度记录下来,今后都照着这样做就行。”
“不过那边的环境很恶劣。盯着池子很伤眼睛,所以大家都带着黑色眼镜。另外,我们的锡不太纯,一样会有烟气,所以我建议他们拿棉花做过滤,保护自己。那个袍子,是挡住溅出来的锡用的。”
“确实,看起来就很专业。”脱欢赞同道。
“我觉得这些都是必要的防护手段。”郭康嘀咕道:“其实我觉得成品应该是工厂风格的,谁知道他们就给做成这样了……”
“这就是他们做的。”他从墙上拿下来一个缝了玻璃镜片和金属鸟嘴的头套:“这个鸟嘴里就是棉花片。他们对于这个形状可执着了。”
“那些玻璃匠人怎么不带?”德米特里问。
“他们习惯了,觉得带上去麻烦,影响做体力活。虽然就在旁边,需要人手动把玻璃液抬过去,但他们觉得无所谓。”郭康摇头说。
“我们的工坊管理非常不规范,但现在也没办法。之后扩大生产时候,我看看能不能造个隔墙,把这两边分开,专门留个投料口倒玻璃。”
“另外,每次制作,都得拿特制的气体吹。浇好之后,还得把整个锡池跟着冷却,很浪费,效果也很糟糕。不少玻璃要么变形,要么直接炸了。总之,这边要改进的地方很多,生产起来也很麻烦,目前还是实验的性质。”
“现在主要的产品,是在那边。”他指了指工坊对面:“简单来说,就是先吹一个玻璃瓶,然后把瓶子划开、烧软,展开在工作台上,再碾平。”
“这就是古罗马工艺的改进版,优势是做瓶子不算难,而从瓶子到玻璃板,比直接压制一滩液态玻璃容易。”
“受限于吹制的技术和工作台的大小,我们还是没法制作特别大的玻璃,不过做出半人高的那种,倒是可行。目前这也就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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