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马车少说也有两人叠加的高度了,想要仅凭一个纵身飞跃而上,非武学奇才大家所不能。
可偏黄旭做起来轻而易举。
只这一点,他们便鲜有人能敌。
是以,要想同黄旭交手,便不能明着来,暗中出手方为首选。
只是······如此一来,他们江东的名声怕是也就臭了······
要知道,在没有黄旭这一出之前,江东境内各大氏族内部给众人下达的命令就只是于内城外给张辽一个下马威!
可谁曾想,眼下张辽竟甘心做一个无名的马夫,反倒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嚣张至极,竟然没将所有人放在眼里,试图踩下整个江东的脸。
其实早在得知青徐二地之主,盛国公戏煜即将来到江东的时候,孙策便命人给境内所有有名号的文人墨客、游侠武士皆去了消息。
故而如今的江东各大氏族内皆汇聚着一批批来自江湖的勇士。
这些人表面上看是听从于各大氏族的命令,但实际上就只有一个主子,那便是此事的幕后黑手——孙权!
这不,当孙策和戏煜进入内城后,他便独自返回外城,于不远处的阁楼上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默默关注着大街上的动向。
在属于江东的那面旌旗被打开的瞬间,他浑身一颤,继而双拳紧握,眼睛更是在瞬间充血,遍布血丝。
在他的身后,还跟随着虞翻和谋士陆逊。
最初,他来此一方面是想看看张辽吃瘪的样子,另一方面则是想叫手下人注意些分寸。
毕竟戏煜不是个好惹的,他作为一方豪杰,北方霸主,轻易不可受辱,小打小闹不算什么,但万一真将事情惹大了,对整个江东而言都不是件好事。
却不曾想·······
“伯言,此子是谁?”
孙权紧盯着黄旭,心中其实更想问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何资格行事如此狂放?
奈何陆逊对其了解也不甚详细,只知道个大概。
已经三十多岁的他哪怕是在江东都没多少人知晓,但孙权却深知,此人非池中之物,不但学识渊博,还精通识人之术,再加上忠心耿耿,故将很多事都交给了他去处理。
陆逊不但管着孙权手底下的一众门客,还负责各种明、暗哨的消息探听和整理。
他思索一二,快步走上前朝孙权行了一礼,认真道:“回主子的话,此人乃是盛国公的义子黄旭,当今白骑的统帅,其父乃是大将军黄忠。”
“此子先前没有半点威名,直到冀州之战开始后,才显露出不俗的军事才能,建立了不朽的功勋,叫曹真、曹纯乃至是曹丕、夏侯淳等人都颇为忌惮,是个不可小觑之人。”
“只不过······此子除了在冀州战场上出过风头外,再无半点消息,就连冀州战场上到底是因何而建立了无数功勋,我等至今也无从知晓,较为神秘。”
神秘?
怕是不止神秘吧?
孙权暗自思衬,能让张辽这等身份的名将都被其驱使,又怎么可能只是戏煜之义子那么简单?
这小子身上定有文章!
单是眼下这一手翻身上马车的武艺,便不是常人能企及的!
就在他心中有所决断之时,黄旭见周围人皆是蠢蠢欲动,却无一人胆敢上前后,不由蔑视一笑,随即高声道:“怎得?无人胆敢迎战?”
“莫非诸位就是些只会耍嘴皮子,而无半点真才实学的胆小懦弱之辈?”
“亏得我还当江东境内的豪杰英勇无双,颇为赞赏,今日一见,实属可笑!”
“区区无名之辈,也敢在此嚣张?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江东境内英豪无双,又岂是你这毛头小子能比拟的?”
“就是,他还真当自己无敌了?也不看看如今是在谁的地界!”
“······”
黄旭的一番话,引得周围再度出现骚动,但从始至终,都不见一人走出。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难免叫人心生遗憾。
黄旭见状只觉得自己这把火烧的还不够旺盛。
他环顾四周,随后故作遗憾的表情,接着将长枪重重一插,伫立于身侧,随后才空出手拍了拍腰间的青釭剑,高声道:“此乃青釭剑,当年曹公的佩剑!”
“至于我身侧的这柄白银枪,乃是家师赵子龙所赠,两件兵器皆是不俗,说句声名在外也不过分,我带它们来此本是想同江东境内的诸位英豪切磋一二,可谁曾想······”
“罢了,既然诸位没这个胆识,那我便不用枪,也不用剑,想来诸位中应当会有胆敢上前一教高下之人吧?”
“倘若尔等连着等勇气都没有,那便再不要自称江东英豪,干脆放冷箭,直接将我射杀了便是!”
张辽闻此当即哈哈大笑,玩味的看着周围众人,道:“诸位放心,若真没有胆敢正面较量的,完全可以暗下杀手,只不过······我们身后这上千些士卒分别来自黑白骑和死士!”
“不知尔等可有勇气担起同我青徐二地起兵开战之重担?当然,我等之威诸位想必也有所耳闻,旁的或许做不到,但将尔等杀的片甲不留······还算容易。”
张辽的这番话,再加上黄旭那肆意张扬的姿态,顿时叫心中本还有些怒气,有些跃跃欲试,并试图暗下杀手随后趁乱逃遁的门客们顿时歇了心思。
其中不乏拿二人无法,却又听不得对方那些讽刺言论者,转身离开。
直接上没本事,暗杀又丢不起这人,再待在此地,他们怕是都要将自己的脸给丢尽了!
再者,对方都已经讲话说的相当明了,倘若还有人要在暗地里放冷箭,那基本上就是在将江东的脸踩在地上摩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