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气色泽青碧,如一块上佳的美玉,湛湛莹莹,其上正站着一个丰容婀娜,光彩照人的美貌女子。
她年龄看似约莫二十上下,正是桃李年华,青春正好,身着鲛绡织成的广袖留仙裙,垂落下的裙角随风轻轻晃动,如云雾缓摇。
而腰间系着一枚精致小巧的银铃,更是衬得女子腰肢纤细柔软,如弱柳扶风。
见来者竟是这位。
祁彬也缓缓将手从袖袍中抽出,稍稍后退一步,尴尬一笑,道:
“卢仙子安好,许久未见,仙子的修为又有精进了……倒是恭喜,恭喜!”
……
……
在东弥州内,东域的三**国,景国却是同赤明派所辖的北域接壤,临近北域的曹国。
而香云上的女子唤做卢沉玉,正是曹国王室的出身。
此女因家族缘故,自幼便被送进了赤明派下院修道,且根骨清奇,资质上佳,乃是曹国王室这一代的门面人物,在北域曹国声名甚盛。
祁彬所在的景都观根基便在景国大都,乃是景国数一数二的高上道统,与北域曹国算是一衣带水。
他自是也听闻过这位卢沉玉的声名。
不过两人今番相见,祁彬却脸色尴尬,倒也是存着一番缘由。
同曹、景两国的不少英才一般。
他也曾甚是仰慕卢沉玉的才情,且为其容色所迷,不可自拔。
不过好不容易等得卢沉玉自赤明下院回家省亲,祁彬特意赶去曹国,见了美人面目。
未等祁彬多说什么言语,卢沉玉便提出要与祁彬斗法,旋即不过半炷香,便轻松破了祁彬的得意手段,逼得他只能够拱手认负。
这事一出,祁彬也是明了卢沉玉的心意,唯有黯然归了景都观。
不过因在美人面前受挫,心灰意冷之下,祁彬索性将精神全部投入到修行当中去,在苦修中连破了两层小障关,由此也被景都观的真人刑漾青目,出面收为弟子。
自此身份便不再同于寻常门人,可谓一步登天!
如此一来。
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不过时隔多年,再次见得卢沉玉。
旧年的那些少年心事和荒唐行径却忽得一齐涌上心头。
倒是惹得祁彬着实百感交集,思绪复杂,面上难免流出一抹尴尬颜色,不知该去如何应对方好。
“祁师弟,许久不久,缘何这般生分?”
卢沉玉莞尔一笑,将香云缓缓落下,道:
“听闻师弟已被景都观的形漾真人收徒,近年来,更是做了景都观这一代的大弟子?如此一来,若说恭喜,也应是我先恭喜师弟才是。”
见卢沉玉近前时候,香气浮动,容光照人,
祁彬虽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但毕竟也是经了苦修,今时不比往日。
转瞬便将心神一定,面上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而在随意攀谈了几句后。
祁彬倒也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不知卢师姐今日同我祁彬问话,是有何事,倒实是令在下惶恐了。”
卢沉玉抬目看了他一眼,眸中微微流出一丝讶色,虽然好奇祁彬眼下的变化,但也未多留意,只开口笑道:
“正是有一事相求。”
“坏了!不会是要我助她夺冲正金盘吧?”
祁彬心下一紧,强笑一声后,将手一拱,开口:
“卢师姐请讲……”
“在初进龙宫时候,我便留意到师弟似是与陈师兄比肩而立,相谈甚欢的模样。”
卢沉玉大大方方道:
“不知师弟与陈师兄是否相熟,可否为我引荐一二?”
“……”
祁彬一时无言,不知该说何是好,脸色古怪。
但过得片刻,他也收拾好了心神,摇了摇头,如实开口:
“卢师姐,你太过高看我了,我只是玉宸下属道脉的弟子,若是严苛些来说,我祁彬都无资格自称是玉宸弟子……
陈师兄却是正经的玉宸下院弟子,还得上宗赐下了紫弥宝衣,名列岁旦评!”
他无奈道:
“并非在下不愿引荐,实是我与陈师兄仅是机缘巧合下,同乘一头弥罗鲸。
看在玉宸道脉的份上,师兄才多理会了我几句,若论交情,倒实谈不上什么。
我纵是有心想要居中引荐,怕也寻不到由头。
若唐突了师兄,反是会将卢师姐你给一并连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