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知根知底的心腹之人。
陈律的谋算,赵管事自是一清二楚。
而眼见好不容易计成,云琅小圣已对陈律心生了好奇,接下来只是再继续增风添火,说不得便大事可成。
可偏这等时候,陈律却要将先天五行之精另做他用。
如此施为。
倒着实令赵管事有些摸不着头脑……
先天五行之精非比寻常,乃是至贵之物。
陈律当初若无此物打下根基,莫说丹成五品,连破境时候的小纯阳雷都难度过。
而云琅小圣新收了一个弟子,因那弟子的容貌同云琅小圣年少时候相似,根骨不凡,故而也甚得云琅小圣喜爱,几近是同寝同食。
且正在四处为那弟子筹措修道资粮,煞费苦心。
先天五行之精,也自在此内……
陈律先前,实是打着里应外合的主意,欲以手中先天五行之精做人情,讨好云琅小圣那名弟子。
然后得她言语提点,日后便也是方便着手。
因为此事,赵管事也是特意将先天五行之精从库房中寻得,只等陈律一声令下,便要亲自送出。
孰料自从数月前见了云琅小圣一面后。
陈律却一反常态,对那桩大事反而不甚上心了。
直至今日。
更是要将先天五行之精转赠他人。
赵管事在犹豫半晌,也是忍耐不住,道:“主上,我等的筹谋分明已见成效,那云琅小圣因主上缘故,已是——”
“你可知我生辰?”
陈律忽得打断道,问了一句。
“……主上?”
赵管事一呆。
“在我生辰时候,夫人送了我一件她亲手制成的绣衣,说我幼时沿街乞食,学人偷盗,只是为了在年节时候穿上一件新衣,自今日后,每年生辰,她都会为我制上一件绣衣,过去之事,便当作过去了罢。
那件绣衣上是我小时候最喜爱的团龙纹……
也不知道夫人是哪来的这等机心,从前她可不知晓这些事情。”
陈律默然片刻,自嘲一笑:
“那晚夫人同我说了许多事,说我若想真要拿九转真元丹,她自会全力助我,不论其他。
原先我以为自己可以把握人心,将世人玩弄于鼓掌间,却不料自己的那点谋算,早被府主同夫人看得一清二楚,也是好笑。”
“主上?!”
赵管事闻言悚然一惊,后背不禁阵阵发寒。
“不过此事倒也是点醒了我,若再继续下去,除了没有《豢人经》和那旷世天资,我与陈玉枢,倒是一般的恶徒了。
阿母是因陈玉枢而郁郁终生,到头来我却学了玉枢老狗的做派,也是该死!”
陈律自顾自言道:
“既然如此,那这份人情,还是卖与陈珩罢,左右都是自家人。
只盼他将来若有一日称尊做祖,莫要忘了夫人和柔玄府的恩情,也算是不枉这一番心意了。”
赵管事闻言久久无言,半晌后才俯首应是,神色恍惚。
……
……
而眨眼便是三日功夫过去。
这一日,在送别了前来拜访的赵管事之后。
陈珩也是折回殿中,看着案上摆着的三只玉匣,不禁一叹。
“这一回人情,可是欠了不少,是我大大的承情了……”
他心下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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