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和满子在讶然之余,心下也是一沉。
而此时,在那道开阳火发出后,整座殿中已是火屑纷飞,热浪逼人,不少修士皆是将真炁提起,以抵御炎流。
便连那个赤眉的洞玄炼师,身周也是泛出了一层蔚蓝宝光,如是将自己裹在了一层水浪中。
“殿中逼仄,难以展开手脚,不如去外一斗?”
陈珩将手虚虚一引,也不待和满子答话,便飞出殿宇,腾到了云中。
“……”
和满子微微沉默片刻,也将剑光一纵,紧跟过去。
这时。
殿中诸修皆是起身离席,出了门阁,仰天朝向天中看去。
便连沈澄这几个洞玄炼师,也分毫不例外。
和满子虽然声名不显,但这却是他身后的师长有意为之。
不欲令其锋芒太露,以免半途遭遇不测。
其虽只是紫府三重的修为,但连阴鹤等炼师,都无法在他手下讨好。
可以说沈澄能够将水火井护到今时。
和满子无疑是有大功勋的,缺他不能!
而在场诸人,若说有谁能够压他一头。
除了真身不能妄动的沈澄外,便连沈洺和那赤眉炼师,都无法轻易做到。
虽说和满子因为彼此师长之间的交情,不愿居于沈洺和赤眉道人的上首,众人几番相劝,皆力辞不就。
但对上陈珩这个素昧蒙面的生人,即便听闻过他的偌大名头,以和满子的桀骜脾性,也是真正打过一场,才肯罢休!
天中焰光嚣腾,寒光飙射。
两人的身影皆是朦胧迷离,笼在一片稠密云烟之中,忽东忽西,影影绰绰,叫人看不真切。
唯有隆隆声响,如若雷鸣阵阵,震彻数里,甚是威烈宏大!
“兄长,你也知晓和满子师弟脾性,怎可放任他向陈师弟寻衅?这两人若是打出真火来,无论哪一个有了闪失,皆是坏了眼前大局!”
在看了一阵后,个中凶险之处,令沈洺都不觉肉跳心惊。
他看向身旁的沈澄,摇头埋怨一句。
沈澄却不答话,只自顾自将凝望着天中两人交战。
半晌后。
他忽得收回目光,摇头轻叹一声:
“败了……”
“什么?谁败了?!”
沈洺闻言一惊。
沈澄也不理会他,只淡笑一声:“你高看我了,和师弟的脾性,我怎能劝住?当年相识时候,他可是同你我都斗了不下十场,若说陈师弟是斗法胜,那和师弟便是个斗法痴!
他既立志要向他兄长寻个公道后,便已是有些疯魔了,四处寻人试剑,也是欲磨砺功行……今遭遇上陈师弟,即是败落,和师弟也应会欣喜若狂了!”
“……和师弟竟然会败吗?”
沈洺听出了他话里意思,不禁微微皱眉,旋即似想起了什么,又忍不住道:
“不过,兄长若是对上和满子师弟的兄长,可有胜算?”
“五年前便输过一招了,而今怕也难胜。那可是个剑仙般的人物,依我看来,连卫道福都难胜他。”
沈澄轻叹一声,坦然道:
“若石佑无隐藏手段,六年后,他当据十大弟子的头名……”
而此刻。
天中的争斗已是愈发激烈,耀芒乱闪,将大气不断割开,杀意腾腾!
忽得。
只见一道金红光幕瞬时横扫而过,将数里的乱云狂流悉数抹去,使得天宇一净。
而被那光幕一冲,和满子脚下的真炁也是一散,如遭重击,踉跄跌落,在离地十丈左右,才勉强将身形一止。
“……”
和满子复杂往头上一摸,却是捉得了半截断冠。
先前在神光扫来时候,飞剑也是须臾闪出。
若非陈珩刻意留手,只怕他已是被削了颅首去。
“和兄,承让。”
陈珩将阿鼻剑收回手中,略拱了拱手。
这一句却未有应答。
和满子只垂首不语。
当陈珩疑心此人或是还心存不服,微微皱眉时候,和满子却忽得仰天狂笑起来,意态癫狂。
“如今才识得你,在下真可谓是妄活了三十载!
他双目直视陈珩,精光爆射,欣喜言道:
“陈师兄,陈师兄……尔来何迟也!”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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