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纵是它们颇有些气力在身,但隔着重重云海,也终是力有未逮。
那些大石非仅一个都没能攀升到此等高处。
反而待得劲力耗尽,坠落下来时,将几只异猿给砸得皮开肉绽,头破血流,又是惊起了一片尖叫嘶吼声音。
“……”
乔蕤见状,更是否了先前的那猜想。
轻轻将手一抬,欲将这些异猿给打杀了事,以免让这声音,给闹出来更大的动静。
只是未等她动手,陈珩忽得双目一睁,飞掠出了两道精芒,嘴角微微含笑,似有所得。
他向下空看了一眼,也不多话,只骈指一点,袖中便有一道剑光飞出,在那些异猿中来回几个穿梭,便带起血光阵阵,残肢断臂四处乱飞。
那些异猿身上的鳞甲虽然坚硬,且力大过牛。
但在阿鼻剑面前,也无半分的阻抗余地,只被一触,立时就身首分离。
“这是英猿?”
不过刹时功夫,这些异猿便减员了泰半之数。
但余者依是悍不畏死一般,并不退去,毫无半分惧意。
还有几只张开大手,欲要将阿鼻剑抓住,然后用尖牙咬碎。
但其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陈珩见它们双目赤红浑浊,毫无半分灵光的模样,便知其非仅是性灵未开,智慧不显。反而还因某种缘故,令其比之寻常的山林野兽都还不如。
需知纵是寻常野兽,也应是知晓趋利避害,会畏惧、躲闪种种。
但观这些异猿的表现……
而它们虽外形同英猿颇为相似,但英猿却是前古神怪中的一种。
其身具着无边之大力,自有神异,哪怕只是英猿的混血子嗣,也远非这些异猿可以比拟!
不过须臾功夫,阿鼻剑便化作一道赤光,被陈珩拿入袖中。
而此时地面。
唯剩有一堆断肢碎肉,腥气扑鼻。
“师兄?这小洞天如何?”
乔蕤抬起脑袋,看向陈珩,问道。
“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在洞天中过去三日,现世才一日而已……且在与这方小天地感应时候,我隐有所觉,这流火宏化洞天,应还可再支撑三年光景,才会沉坠。”
陈珩衣袂拂动,若飞若舞,他仰天看了一眼,微笑言道:
“此地于我而言,果然是一方修道宝土!”
……
方才他起指掐决时候,便是在按照那些玄门古籍中的指点,将神意放出,与这片小天地行感应。
以探察这片小天地的现今景状,真正虚实。
若流火宏化洞天还有洞天之灵驻守于此。
他的这般施为,绝难做成。
这就与窥探他人的家私无异,是要被洞天之灵给好生惩戒一番的。
脾气好些的洞天之灵不过是回拒了陈珩的念头探查,不令他知晓便罢。
但若是脾气差些的洞天之灵,便是当场降下几道雷霆,令陈珩念头受损,吃个暗亏,也并非不可能。
不过玉宸四院既放心让诸弟子进入到流火宏化洞天中修行。
那便也断然是不会容下一个可以执掌洞天伟力,轻易主宰诸弟子生死的洞天之灵,在里内碍事。
陈珩猜疑。
这流火宏化洞天的洞天之灵,或是经了万载岁月消磨,已经作古,或就是被玉宸派的上真大德打杀或收服,总之不会令其多生事端。
而果然。
他轻而易举便以神意探得了洞天内的虚实,也是真正证实了此想。
“洞天三日,现世一日,还能支撑三年的功夫,洞天才会沉坠吗?”
乔蕤眨眨眼睛,又低下脑袋,掰着手指算了算,道:
“那我们在此间修行三年,现世不过才过去一年呢,师兄?”
“待得一年过去,你祖父那一脉的人,无论是被何事绊住了脚,到那时候,他们必也是会赶来鹤鸣山接应你了。”
陈珩平淡宽慰一句,言道:
“我既有言在先,便不会失约,在洞天的这三年里,我会竭我所能,来护你周全的。”
“……”
乔蕤深深看他一眼,然后用力点点脑袋,认认真真道:
“我一定会听师兄的话的。”
她眨着眼看陈珩,紧绷着小脸,双目晶莹,隐约带着一丝的笑意,头上的石榴花冠妍丽夺目,垂坠下来的流苏随着她的点头,也在轻轻一摇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