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群墙头草似的腌臜货色,哪用得着双拳?一只手将那个挑头的锤得服服帖帖,剩下的,自然也就乖乖听命了!”
见紫莺还有要开口的意思,她只不耐烦摆了摆手,冷声喝道:
“我近年来食量又增,想来功行又是要有所精益了,人栏中所剩的血食,都是要留着配种下崽的,不能够轻易糟蹋!
不想办法来开源节流,府里这大大小小的近百张嘴,拿什么去养活?你割肉给他们吃么?少说些废话了!”
她声音冷如寒冰,转过眼去,肚腑再一吸一鼓,又接连喷出数道黑烟,嗖嗖破空,直朝正得意洋洋的赤眉厉鬼兜头刺去。
而这时赤眉厉鬼早是已有了防备,自也不惧。
只将一只眼珠子抠出,血淋淋地捏在掌心,默诵了几句口诀,便抬掌一放,扔出了一头赤红火鸟来。
那火鸟动作疾若闪电,几个闪烁,便悉数将射来的黑烟稳稳挡住,只用喙轻轻一啄,黑烟就登时要溃散开来,再无杀伐的功用。
岳小姐见状面色微微一沉,大喝一声,张嘴猛得一喷。
霎时间,平地如是刮起了一阵飓风,将众鬼都吹得东摇西摆,杯盘飞天。
与此同时,又有一股莫大的吸力,从她嘴里生出,欲要将那头鬼眼所化的赤红火鸟吞进肚腹之中。
却孰料那火鸟竟是动作飞快,只一个振翅,就远远飞上高空,避过了这一劫。
赤眉厉鬼见状嘿了一声,拍拍尘土,从地上爬起身,道:
“岳小姐,没招了吧,我可是还有一只眼珠子呢!”
他得意洋洋笑道:
“仅我一头鬼,你都不能立马拿下,就区区这点本事,也敢来学山壶公来强买强卖?!”
嘭!
而这时。
忽得!
岳小姐双手向上一抬!
赤眉厉鬼眼角余光才刚瞥得这一幕,便有一道乌紫的光亮划来。
整个身子先是剧痛,随即整个身子便再无了知觉,眼前陷入漆黑一片。
群鬼顿时大惊失色。
顺着那道乌紫光亮看去,只见是一根九尺长的宝索在轻易抽碎了赤眉厉鬼形体后,又缓缓飞空,落入到岳小姐手中来。
“这是莫非是一根百炼过的阴斗索不成?好生凶横!”
同桌的膏肓者将脑袋慌乱一缩,连忙止了污言秽语,小声嘟囔道。
而在赤眉厉鬼身死后,群鬼正值惊惶之际。
又有一头同样是赤眉的大鬼突然掀桌,嚎啕流涕,冲上前就要与岳小姐搏命。
却战不过三合,也被那根阴斗索抽碎,凄惨身死。
“那是赤眉三鬼中的老二,好了,还差上一个老大,一家三口就是齐齐整整了……”
膏肓鬼见得这一幕,小声补了一句。
在他话音刚落,便又冲出了那个赤眉三鬼中的老大。
只是这一回,却没再上前搏命了。
而是望风而逃,沿路还撞翻了几个来不及闪避的鬼物,甚是狼狈不堪。
岳小姐也不拔足追赶他,只嬉笑一声,将阴斗索一抖,眨眼的功夫便破空沙上。
轻轻一触,便将赤眉三鬼中仅剩下的那个老大打得四分五裂,连惨叫都未发出一声,就当即身死。
至此。
不过几息功夫,在周遭地界也算是大名鼎鼎的赤眉三鬼,便已尽数归了天。
群鬼心头一阵惊慌,在岳小姐目光扫来时,皆是瑟缩后退,乱做一团,还有不少跌倒在地,被狠狠踩了几脚的。
“服不服?你们这群乞索儿,服气了便乖乖献上身家来!”
岳小姐捏着阴斗索,冷笑连连:
“你们可是吃了老娘不少存货,若是拿不来钱财来,便乖乖在此卖命做工吧,什么时候赎清了,什么再出门!”
“当然,若是不想卖苦力气……”
她伸出长舌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丝媚笑来:
“诸位郎君若是有生得好模样的,也可以跟老娘来探讨房中术,只要让我尽兴满意了,这偌大的家业说不得都要来跟你姓呢!”
群鬼顿时起了一片哀嚎之声,久久不绝,只是顾忌于那根阴斗索,才没有当场作出更过激的举动来。
可饶是如此,在这番强索身家的途中,岳小姐仍还是发威打杀了几头阳奉阴违的鬼物,当着群鬼的面,硬生生将他们一点点嚼食了,才震住了一众不服。
在几个管事拿着纸笔,欢天喜地的唱礼声中。
陪衬的却是众鬼阴沉至极的面色,眼穿心死。
陈珩冷眼瞧着这幕,摩挲着藏在袖底的“浮玉蜃珠”,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