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商人经商多年,也可以凭常理揣度商场之事。城东李寡妇孵蛋多年,自然可以凭常理揣度哪些蛋是坏蛋。
由此推论,章先生能凭常理揣度男女之事,莫非凭的也是经验比我更多吗?”
章台柳大怒,但萧风所说也确实是正理,一件事儿你都没干过,就指手画脚的评价,似乎确实也没有说服力。
但要让章台柳承认自己在男女之事方面比萧风的经验更丰富,那更是打死他也不能承认的事儿。
“老夫即使没有经验,但以结果言之,若是好色之事不能使你快乐,你为何要将多位女子收入府中呢?”
萧风叹了口气:“章先生,你不知道,其实我……苦啊。你听我给你一一道来。
我的第一位夫人刘雪儿,是我青梅竹马,父母之命定了娃娃亲的。在我第一次死去后,抱着我的灵牌成的亲。
章先生,让你说,这样的夫人,我能不认账吗?让你说,这算是我好色淫邪吗?”
“这……”章台柳嘎巴了两下嘴,无奈的点头道:“这是天造地设,夫妻之礼,自然不算好色淫邪。”
萧风又叹了口气:“我的第二位夫人,是醉仙居的老板柳如云。
她被当时的刑部尚书柳台迫害,要求她必须招赘才能保证家业。当时我也死了,她就招赘了我。
请注意,当时我死了,我一个死人,还能有什么淫欲之心吗?何况我是被招赘的啊。
不是我把柳如云纳入府中,而是我被她招赘到柳家。章先生,让你说,这算是我好色淫邪吗?”
章台柳又嘎巴了一下嘴,他实在说不出口,一个躺在棺材里的死人,被招赘与好色淫邪有什么关系。
“这是事急从权,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你活过来之后,可以解除这个招赘的关系啊!”
萧风摇头道:“章先生,你既然熟知礼法,怎么还能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呢?
咱是赘婿啊!只有人家休咱们的份,哪有咱们解除关系的权利呢?正好,章先生你德高望重。
柳如云此时就在台下,你帮我问问她,她肯不肯休了我,也算是你为我主持一把正义。”
章台柳大惊,连连摆手:“心说我是大儒,又不是大媒,招赘休夫的事儿我哪能管得了呢?”
可萧风殷切地看着他:“章先生,是你提议让我解除关系的,也是你认为这事有问题的。
现在让你说句话都不行了?你这只出主意不出力,难道这就是读书人的做派?
难怪诸葛孔明骂群儒说:寻章摘句,咬文嚼字,笔下虽有千言,心中实无一策。
就这样的做派,还想着掌控朝廷,治理天下?靠什么啊,靠管杀不管埋吗?”
章台柳被萧风一番夹枪带棒的话给挤兑的没办法了,总不能承认自己管杀不管埋,只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冲台下喊道。
“柳姑娘,天下男子多矣,你何必招赘一个有妇之夫呢?依老夫之见,你不如休了萧大人,另择良婿……”
柳如云大怒,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章台柳怒斥道:“你堂堂大儒,读书知礼,竟然挑唆我休夫吗?
民间百姓都明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道理,你身为大儒难道不懂积点阴德吗?
我招赘萧公子合理合法,朝廷都没有质疑,你凭什么多事?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章台柳大怒,脸都哆嗦了,但又没法和一个女子当众争吵,那只会更失了身份,只得呼哧呼哧地喘气。
如此一来,急火上涌,嗓子觉得更加干渴了。眼看徐璠端着茶水上台来,赶紧招手,准备拿一杯大大的喝上一口。
徐璠已经看出父亲和章大儒都已经面红耳赤,一个劲咳嗽了,所以上台就跑向两人。
却不料腿弯处一麻,两腿酸软,整个人向前扑倒,把两杯茶水都泼洒在地。
扎煞着手等着茶水的徐阶和章台柳都愣住了,看着泼在地上的两杯茶,只感觉嗓子更加干渴得冒烟。
萧风恍若未觉,还鼓励章台柳:“接下来这个夫人,只怕章先生要兴高采烈了。
这第三位夫人,就是教坊司的奉銮,李燕娘。她和我既非青梅竹马,又不是在我死时招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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