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两侧的梨涡若隐若现，让人迷醉，但实际上稍微有点儿段位的女人，都能听得出来她言语中的杀气。
很明显，她这是在当着李慧然的面，宣示主权。
“邱，邱小姐你千万别误会，我跟顾几哥也只是朋友而已，既然你们今天好不容易见面，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了，顾几哥，我就先走了！”
李慧然就像是一只落败了的斗鸡，急匆匆跟顾几告辞离开。
等人上了出租车后。
顾几原本尬笑的表情，顿时就严肃下来，“邱……”
“先进去再说。”陈知渔立刻制止了顾几，拉着他又回到了龙虎突击队。
确定周围无人。
顾几这才继续问道：“你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说不上来，可能是直觉吧，见到李慧然的第一眼，她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不是那种身为女性，发现情敌的失落和敌意，而是……她好像认识我！”
陈知渔没有把话说白。
她在国安局工作，受过特殊训练，侦察力远超普通人，尤其是在情报、间谍等领域，敏感性极高。
没等顾几开口，她便接着询问：“你把你们两个人从见面，认识到接触的全过程，以及她的身份背景，全部跟我复述一遍，一定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啊，好。”
虽然顾几总觉得有像是在接受审讯，但涉及到正事儿，他绝不会马虎，于是便将一切和盘托出。
“王所长说她父亲失踪，母亲远嫁国外，平时自己一个人生活，这种家庭环境下成长的孩子，独立性极强，理论上很少会因为一段感情走向轻生的极端。”
“换句话说，如果这段感情对她真的很重要，为什么又那么容易被一个刚见面的警察吸引，你长得帅过彭于晏么？”
“啊？”
顾几反问一声，剑眉轻挑，挤出一个“N”字，竟然还真自己摸着自己的脸，像是在跟彭于晏做对比。
陈知渔看着看着，瓜子脸一红，心里“呸”了一声。
又恢复冷然：“我觉得她前后人设背景有矛盾，而且从救援到现在，她对你表现得格外热情，恨不得直接送上门那种，这种行为，往往……”
“往往都抱含某种目的性。”
顾几接过话茬儿，刀眼一凛，“你是说，李慧然是间谍？”
当他反复琢磨着自己说出的这句话时，脑子里突然一下就想通了。
难怪一开始总觉得李慧然有些似曾相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她身上的许多行为特征、语言逻辑，包括一些话术问题，仿佛都跟曾丹有些像！
而曾丹是什么身份？
国安情报特勤！
“现在还很难判定，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说着，陈知渔便上下打量着顾几，“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敌人不惜使用美人计来探查？”
有关这一点，顾几也思考过。
综合他所接触的一切信息研判，顾几认为，美国DIA国防情报局的可能性最大！
别忘了，东瀛关卡过后。
他可是上了DIA调查名单，而DIA不惜派人费力演了这么一大出戏接近他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寻找那名失踪的东瀛DIA特勤，也就是被汪学明绑走审讯的：胜村阳太！
手下失踪了，DIA肯定比谁都着急。
可史正民、曾丹、陈知渔，三人都是国安局的人，国家会有各种保密手段和方法来保护他们，所以调查难度极高。
但肯定会拿到她们三个的照片。
这也是陈知渔觉得李慧然认识她的原因。
而顾几、高博、吴康三人。
他在东瀛的表现最为亮眼，加上顾几曾经因为“毕业演习”、“百香果网红绑架”等事件，都在网络上引起过热议，摸查起来最为简单。
至于为何拖到现在才开始行动。
一方面，是跟踪调查他的生活轨迹，寻找合适的接近机会，另一方面，是因为顾几从东瀛回来后，就被调往金邦进行集训，回来又碰上324行动，事情一波接一波，DIA就算是想接触，也没机会。
“看来，那个胜村阳太身上应该知道不少秘密，否则DIA不会如此重视，改天得让汪学明好好审审他……”
顾几在心里自顾自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