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又戳了戳他,成功听到一阵抽气声。
“至少他还能跟我过上几招。”
***
一老一少走进城门时西边的落日红彤彤一片。
或许是今日不宜出门,两人刚想走进去就被两排身穿铠甲的官兵拦住。
“贵人进城,其余人快快避让!”
“贵人进城,其余人快快避让!”
“贵人进城,其余人快快避让!”
三声宏亮如钟的声音在城门上响起,程溪护着徐老随路人退到一侧,就见官道的不远处有一路人马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而来。
前面四个身穿铠甲的士兵开路,紧接着是两辆豪华马车,马车四周以及后方均有骑兵护送。
气势十足。
“贵人?莫不是京城哪位贵人出门游玩回京了?”
“快看那骑兵手中的旗子,是齐王的军旗!”
“什么,竟然是北境齐王!”
“那可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弟弟,听闻皇太后即将寿辰,齐王应是来贺寿的。”
“那其他几位藩王是不是也要进京了?”
百姓纷纷议论,车队很快到达城门口,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近,程溪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士兵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
算算时间的话,其他藩王也该到了。
豪华马车架势的速度丝毫不减,两匹马并驾齐驱的拉着十分稳当,看热闹的百姓以及守城士兵迫于那股煞气纷纷低头避让。
马蹄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半晌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议论声更多了。
“师父,我们也进城吧。”
“嗯。”
两人进了城门沿着主路朝里走去,不多时就悠哉悠哉的拐进胡同,刚好遇上下职回来的沈星罗。
“打架了。”
“这么明显吗?”
程溪低头瞅瞅自己,衣服没破,双手干净,鞋子没泥。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啊喂!
沈星罗没说话,伸手将她额间的碎发别在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啊,原来是这个。
程溪深觉自己真相了,暗自嘀咕着这都能看出来,殊不知沈星罗是感受到了她身上那股还未曾全部敛去的戾气。
程溪低头时见他左手拿着一个略显熟悉的木盒。
“又去翠轩楼了?”
“嗯,那掌柜说今日来了一批上好的玉料。”
“这次打算雕刻成什么?”
“耳环吧。”
“那我就等着,还没完成前可藏好了,我想要惊喜。”
“可以。”
沈星罗很好说话的样子,“不过我刚好相反。”
“什么?”
“希望夫人日后少给些像今日这样的惊喜。”
啊这。
“不能怪我,麻烦都是自己找上门来的,我还委屈着呢。”
程溪极力撇清嫌疑,“再说了,我除去诊脉写方子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啊。”
谁能想到会有脑回路清奇的王三找上门。
沈星罗沉默了。
确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只是穿着一身粗布青衫男装,对着一个村里的小姑娘温柔一笑而已。
“下次义诊时记得带个面具。”
“哈?”
程溪愣住,片刻后笑出声。
行叭。
于是第二日师徒二人再次出城门时程溪的脸上就多了一个黑色的蝴蝶型面具,遮掩了大半的容貌。
京郊外也渐渐流传出一则关于神医不求回报只为普诸百姓且武功高强的言论。
程溪的医术一日日精进,寻常的小病小灾已经完全难不到她。
徐老最初还能指点她的不足之处,随着义诊次数的增多渐渐的也说不出什么不妥之处,大多数时候都十分满意的捋着下巴处发白的胡须连连点头,只是嘴上一个夸赞的字也没说。
程溪也不恼,回去的路上自顾自的做总结,还专门给自己整了本《诊病手札》。
值得一提的是,之后的几日他们每回进城都会遇上藩王车队,个个士兵气势不凡,马车贵气逼人。
程溪想起元宵节见过的大皇子和三皇子,默默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叔叔们都这么厉害,他们是有多大的底气才会选择争一争那个位置的?
还是盼着自家父皇多活几年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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