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军事飞艇升至高处,没有任何一种武器可以威胁到它。
殖民地的土著奈何不了它,就连军队自己的人也想不到要如何克制这种造物,只有飞艇能够击落飞艇。
长相宛如忧郁诗人的钱宁正背着手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欣赏这件杰作。
“你的人还没有找到那几个疯子吗?我已经看腻那朵乌云了。唉——圣杯会的宗教狂刚死完,那群疯子就来了,而我只能坐在这里抽该死的烟,和该死的酒,或者戴上该死的小圆玻璃片去批阅同样该死的文件,而不能去接待这些亲爱的客人.我真的恨死自己了。”
戴斯·琼拉德坐在沙发上,他随口说着,自顾自地给自己开了一瓶红葡萄酒。
“您应该尽量少动手,也少触碰烟酒,这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如果你每天都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变得比前一天更虚弱,你就不会这样说了。”老人为自己渐渐流逝的生命力发出一声哀叹,但也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牢骚下去。“不聊这个了,你找些人去把还在隐匿的疯子们处理掉,怎么样?”
钱宁的眼神迷恋地抚过玻璃窗上飞艇的影子,好像已经触摸到了它的本体:“我们没有介入的理由,这是浪费经费。不过那些新加入的外围成员可以为我们做点什么。他们之前接了克里斯托弗发布的悬赏,被军方的人发现了,现在来找我们寻求庇护,这里正好有一个可以让他们赎罪的机会。”
“克里斯托弗好歹是个铜环,他想要找的东西应该具备相当高的价值。”
“真是好主意。”戴斯长老不高兴地说:“要我们和盗墓贼共事哼!怪不得我们越来越堕落了。”
“这是费舍尔长老的主意。”
“啊——那这就说得通了,食尸鬼和盗墓贼都是亲戚。”
钱宁好像没有听到这一点戴斯长老诋毁另一个长老的话,他依旧谈论正事:“我让一位朋友用私人的身份挂了一个悬赏,这样就有机会先拿到那个东西,还可以避免被军方追责。”
“做得好。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处理。军方抓到的那个俘虏松口了,现在他们知道格罗涅找来的狼人苦修士无意中给这个疯子教派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所以打算和他聊聊,但你知道他们的感谢方式不会太和善,如果有审问别人的机会,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钱宁没有任何表示,他依旧关注着飞艇飘浮的身姿。
琼拉德烦闷地一口气喝了半瓶酒,就是因为这样,他对这个炼金术士喜欢不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尊重长者,阿克齐都比你懂礼貌,至少他不会在我说了一大段话后还保持沉默。”
“但他现在死了。”
忧郁诗人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飞艇上移开,转身应对自己的客人。
“克雷顿·贝略不在家中,他甚至不在城里,所以军方的人暂时找不到他,他们很快就会感到无聊,然后把目光投向别处。现在我们要讨论阿克齐的事,无故杀死您的部下会让其他人感到不安,这不是指责,这是个事实。”
琼拉德又点起一根烟:“我当然知道这点,但那小子根本听不进劝,他太傲慢了.他从来没见过军队是怎么办事的,以为手法足够残忍就等于行事高明,凑上几个同党就可以挑衅王**队,要是让他这么胡闹下去,我们的事业也就到头了。”
“这是很具有代表性的心理。”
钱宁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来,打开一瓶香水向鼻子下方晃了晃:“《城市安全管理条例》禁止没有持枪证的人携带枪支,因此在暴力冲突中,超凡者对上普通人的优势太大,时间一久,他们就会把这种有局限性的优势当做永久的惯例,弄不清自己的真正定位。”
他以为超凡者都该弄明白自己的目的。
阿克齐既作为魔鬼枭想要在人类社会中享乐生活,为此不惜压制自己的力量增长,但同时又想要用比人类更优越的力量去施行他弱肉强食的法则,这显然就是没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同时具备两个彼此矛盾的需求,阿克齐的死并不是个意外。
“但他仍有一些死忠,他们会质疑我们的。”
“那就开除他们,或者干脆让他们去死,我又不是格罗涅或费舍尔,没有那么多非人类的亲戚非得照应不可。”
戴斯·琼拉德说话时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手上这瓶酒的牌子上的小字,但他失败了,只好沮丧地戴上眼镜:“还是人手不够。”
长老会的核心成员只有三百人,其中有不少是格罗涅从歌多林带来的人,又以德鲁伊教的成员最多。
这些人有不少破规矩要遵守,他一点儿也不想用他们。
“等那群疯子离开,我们要再招些人手——只要人类——不是通缉犯的那种人。”
“当然,谨遵您的吩咐。”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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