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绿蒂已经为唐娜向辛佳妮学院写了一封推荐信,只等学院的回复了,那封信可能需要一周的时间等待处理。
在此之前,克雷顿向唐娜做了暂时的告别。
他把少女叫到厅里,郑重其事地告诉她。
“姑娘,我把这儿交给你了,我要去热沃办些事,至多一周就回来,但是你别怕,我在画室的抽屉里塞了几镑零钱,你有什么想要的就去问罗斯太太要,她们会为你准备一日三餐,要是想出门,就请她家的女仆陪着你,只在白天走大路,别靠近门前没有栅栏的屋子,晚上不要出门,听到敲门声不要过去,但是可以弄一点动静让外边知道屋里有人”
他絮絮叨叨的,将之前提过的规矩也重复了一遍,恨不得少女立刻变成一个本地人,直到最后才将这栋房子的钥匙交到唐娜的手里。
“你的动作比我想象得还快一点。”朱利尔斯顿了顿,他突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也适用这句话,尴尬的情绪又翻涌上来,于是提及另一件事转移话题:“如果你要去热沃,我建议你带上那把斧头,就是我们在转运中心找到的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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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克雷顿不再开口,她将左手按在心脏的位置,微微倾身,做出极端庄的淑女态度来。
就算格罗涅·加米尼恩对自己的小儿子并没有倾注多少感情,但是朱利尔斯能够得到待遇都远超一般人,他既不关注,也不会去想象更落后的事物。
“大概被风吹跑了吧。”法师满不在乎地说。
他伤势痊愈后有尝试这件奇物的特殊能力,但因为唐娜的不期而至,这份探究不得不中断了。
“好极了,看来我得扛着这把显眼得要命的斧子走进热沃镇了。”
“我亲爱的叔叔,让我看看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只是这里似乎出了什么差错,随着一把又一把的钥匙插入锁孔卡死,她哼着小曲儿的声音也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一把钥匙试完,书房的门也没能打开。
她步履轻盈,裙摆如同春天的花枝般在风中来回摆荡,手里钥匙碰撞的声音宛如铃铛悦耳。
接下来这段路只能靠走了。
“老规矩,书房和地下室都最好不要进去。”
克雷顿拿他们没办法,只能稍微安抚了夏绿蒂,又让朱利尔斯跟自己上楼,总算是隔开了这对冤家。
出于安全考虑,他直接带走了书房的钥匙,地下室也有清理干净,不会让唐娜发现任何痕迹。就连房东太太那里他也打了招呼,因此连备用钥匙也在他的手里,断绝了所有书房门锁被正常开启的可能。
尽管她一直表现得很乖,但十五岁的孩子有多好动他自己就知道,他和他的兄弟经历过,也知道怎么讨长辈欢心。
“那个袋子呢?”
她哼着乡间的小曲跳到书房门前,掂起那一大串钥匙细细端详,寻找着形状似乎匹配门锁的钥匙。
他奋起勇力,再次伐倒了一棵年龄足够做他曾祖父的大树。
克雷顿早已脱去了外套,白衬衫下的肌肉鼓胀,头发和脸在寒风中冒着白烟。他斜探着身子,双脚却在地上扎得极稳。结实的双臂铆足了劲再一次抡动巨斧,重重劈砍在厚实的树干上。
“我希望我们能够在正确的时候用餐,好叫你知道,狼人要是填不饱肚子可是会失控的。”他几乎是威胁的说。
“你最好确定这值得,它可有六尺那么长,非常的引人注目。我还要再雇一辆车才能放得下它。”
“相信我,你会用的上的。”
克雷顿投之以怀疑的眼神,他不觉得这次会遇到很棘手的家伙。
“克雷顿叔叔,我发誓我会做到您吩咐的一切。”
“其实我和你一样饿呢.那就再砍一棵吧。”
唐娜对书房的好奇早就被他注意到了,至于她的承诺——他才不相信那会是真的。
“你知道了什么?如果是要防身,我已经带了枪了,阿西娜那样的对手可不常见。”
这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克雷顿给他下了评价。
在前面的过程中,侄女微抿着嘴唇,一次又一次地点头承诺。
“我还以为城市里面只有马车这一种交通工具呢。”
对于法师的这种说法,克雷顿不置可否,但除此外也实在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很好。”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报复克雷顿让他多画了几十张魔法传单的仇。
他抓起帽子戴在头上,和唐娜拥抱一下,转身走出门,在关上门之前,他看着唐娜的脸又停下来。
朱利尔斯立刻做了极大的妥协。
唐娜继承的血脉来自于整个巴特努最离经叛道的两家,而且她还敢于一个人坐火车来萨沙市,要说她会对长辈言听计从,克雷顿是一点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