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计算并不是万能的,即便是能够和物理完美结合寻找那些以前从未发现的东西,但也是建立在一些基础数据上的。
就像是利用Xu-Weyl-Berry定理拓展应用对遥远的天体进行分析一样,它建立在那些常规观测基础数据,如引力、光度、大小等方面上一样。
通过这些基础边界值数据,再利用数学方法来进行优化和计算,从而得到更加稳定和精确的信息。
而现在,以LHC的对撞能级和探测设备的性能,是根本不可能观测到暗物质的。
既然观测不到任何信息,那就无法获得基础边界值数据。数学再牛逼,也不可能凭空虚构。
所以在这上面投入时间和精力是完全不值得的。
听到徐川拒绝,戴维·格罗斯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他继续劝说道:
“徐,并不需要你前往CERN,你同样可以在这里完成工作,就像之前一样,CERN可以在第一时间将原始数据传递给你,你完全可以在华国完成数据分析。”
“甚至,CERN可以安排一批物理学家来华国帮助你完成数据分析工作。”
徐川依旧摇了摇头,道:“并不是办公位置和人手方面的问题,而是我实在抽不出时间来对惰性中微子进行观测。”
顿了顿,他接着道:“而且,老实说,从我的直觉来看,目前我们根本无法观测到惰性中微子的另一部分信息,更无法观测到暗物质。”
“相比较之下,我更建议对LHC做一个计划升级,提升大型强粒子对撞机的性能与探测器的水平,或许更有用一点。”
戴维·格罗斯最终还是带着失望离去了。
不管他怎么说,徐川都不愿意再加入到对惰性中微子的剩余探测中。
失去了一位在数学物理上都顶尖的学者,他对CERN的安排信心忽然就跌到了谷底。
难不成惰性中微子的剩余信息数据真的找不到了吗?
或许,CERN真的得考虑一下升级对撞机了。
另一边,爱德华·威腾和弗朗索瓦·恩格勒并未跟着一起离去。
他们两个跟着一起过来,除了有格罗斯的邀请外,还有着想和徐川交流一下理论物理的想法。
毕竟一个是弦理论和M理论的创造者,另一个是希格斯理论的奠基者。
这两位对于理论物理和宇宙的理解,在当今物理界可谓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能相提并论的人,屈指可数。
“徐,我挺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确认惰性中微子的存在的?你留在CERN的数学分析工具真有那么神奇?”
办公室中,弗朗索瓦·恩格勒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向徐川投去了好奇的眼神。
一旁,爱德华·威腾也同样流露了感兴趣的目光。
要知道高能物理界如果想要确认一种新粒子或者说新现象的存在,从对其做出详细的预测,到最终验证完成往往需要花费海量的时间。
比如希格斯粒子就足足耗费了几十年的时间。
而惰性中微子,尽管是早些年间由理论物理学家布鲁诺·庞蒂科夫提出来,但真正对其做出预测和数据完善的,是他这个学生。
在今年上半年的时候,对第一次的原始数据进行了分析后,才完善了惰性中微子相关的数据。
前前后后算下来,对惰性中微子的发掘,时间仅仅只有半年左右。
半年的时间,完成一种新型粒子的预测发现和证实,这速度,简直刷新了高能物理界的历史记录。
哪怕是12年的时候,初次发现希格斯粒子后CERN启动了全力探索追踪的方案,也依旧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完全确认希格斯玻色子的存在。
更别忘了,当初希格斯玻色子的探索,可以说是动员了一半以上的CERN理论物理学家的,而惰性中微子的发现,几乎从头到尾都是徐川一个人在弄,顶多再加上南大和交大做了一些辅助性的工作。
如此夸张的效率和准确度,很难不让人相信他这个学生手上没有什么能精准锁定粒子信息的方法。
特别是在此前他还留给了CERN一份数学物理方法,这就更让人相信了。
听到恩格勒教授的询问,徐川笑了笑回道:“数学对物理的确有一定的帮助,但是要说完全依靠数学来在高能物理寻找惰性中微子,那是不可能的。”
“高能物理界的发现,其实往往更依赖一些细节和观察。”
“就像惰性中微子,如果不是留意到了对撞数据中的微小反常凹曲线,也不可能找到它。”
闻言,恩格勒点了点头。在高能物理,细致的观测与发现的确是最不可缺少的。
一旁,威腾思索了一下,忽然看向徐川道:“我想,你拒绝格罗斯和CERN的邀请,应该并不是你没有时间吧?而是你可能觉得的以目前设备观测不到更多的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