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徐川先生,我叫梅斯菲尔德·格温,是玛丽亚姆·米尔扎哈尼教授的学生。”
和米尔扎哈尼教授一样,留着一头短发,有些英姿勃发的女生朝着徐川伸出了手。
“你好,格温小姐,请节哀。”徐川伸手轻握了一下,接着道:“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很感谢您出席老师的葬礼,这里有一封信件,是老师让我交给您的。”梅斯菲尔德·格温递过来一封并不算很厚的信件,交到徐川手中。
徐川很是惊讶,看着梅斯菲尔德·格温疑惑的问道:“你确定是给我的?”
梅斯菲尔德·格温点了点头,道:“如果没有另一个叫做徐川的人,且证明了Weyl-Berry猜想的话,那就是您了。”
徐川捏着信件,一时间有些迷茫。
他不记得自己和玛丽亚姆·米尔扎哈尼教授有什么关系。
两人甚至仅仅只见过一面,是在普林斯顿交流会的时候,甚至都没能聊上几句话,为什么米尔扎哈尼教授会留下一封信件给他?
….不过这会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确认对方没有给错人后,徐川将信件揣在了手里,感谢道:“麻烦你了。”
“这是我分内之事,我先走了,老师离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梅斯菲尔德·格温微微弯腰,而后转身离去。
至于徐川,则带着信件,也带着疑惑回到了酒店中。
好奇的拆开信件,里面有着两份文件。
最表面的是一封信曳,用标准的信纸写的,只有薄薄的两张,而下面一叠,徐川粗略的过了一眼,看上去似乎是稿纸?
目光重新回到信曳上,徐川看去。
“你好,徐。”
“很高兴你能收到这封信件,但你看到这封信件的时候我应该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在去年的普林斯顿的交流会上,没有亲眼目睹你的报告很让我遗憾,但后面在看完你的报告后,我受益良多。”
“Weyl-Berry猜想的弱化形式证明和你在普林斯顿舞台上的Weyl-Berry猜想的报告非常优秀.......”
“........,长话短说,我给你留下这封信件的原因是,在你的论文和报告中,我看到一些全新的方法与知识,并将其记录了下来,并做了一部分的整理,就在一并交给你的信件中。希望它们能给你带来一些帮助。”
“遗憾的是,在做这些整理的时候,我查到了乳腺癌晚期,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了,不然我可以将其做的更完善一些。”
“听说后面你将Xu-Weyl-Berry定理拓展应用到了天文学领域,可惜我正在接受化疗,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去看那些论文了。”
“不过我相信......”
“.......”
“算了,就说到这里吧,再唠叨下去,恐怕就真成了一个老太婆了,希望你别介意。希望稿纸上的那些东西能给你带来一些帮助。”
读完玛丽亚姆·米尔扎哈尼教授留给他的信件,徐川坐在哪里良久没有动弹。
漫长的时间过去,他终于抬起了头,长吐了一口胸中的浊气。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只希望他能从米尔扎哈尼教授留下的稿纸中的获得足够的知识,以此来完成她的遗愿和希望。
将信曳小心的折叠好,徐川拾起稿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一位菲尔兹奖得主临终前特意遗留下来的稿件,里面蕴含的是她生前没有完成的工作,值得任何一个人去慎重的对待。
从第一页出发,徐川在酒店的房间中坐了足足五个多小时,直到深夜,才完整的将这几十页稿纸看完。
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他长舒了口气,再度坐了下来。
这些稿纸,不愧是一名菲尔兹奖得主留下来的。
里面的知识,跨越幅度从泰希米勒理论、双曲几何再到遍历理论和辛几何流行、到计数函数和Berry相的拓扑非平庸性、及Berry曲率的研究......跨越了数个数学领域。
….而且每一个数学领域的研究都相当精深,基本都属于当前领域最前沿的知识。
哪怕是他,在短时间仅看一遍的情况下,也不敢说完全理解了所有的知识点。
不过大概的情况,徐川已经做到了心中有数。
这位米尔扎哈尼教授走的路线,和他此前与阿图尔·阿维拉教授聊过的数学有些类似。
利用域的扩张,将函数转换成子群并与中间域和合集建立起来联系,然后将其推广。
不过他和阿图尔·阿维拉教授聊的是将其推向朗兰兹纲领的部分问题上,比如由自守L函数而衍生出来的部分猜想。
而这位米尔扎哈尼教授,则是将其推向了代数闭链的上同调类上,并尝试用这种方法来渗入代数几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