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不愧是校长,“再签下你的名,凑个一对儿,多有寓意。”
江阳于是就写了自己的名字。
校长看了看这字,很委婉的说,“得练练啊。”
江阳尴尬的挠了挠头,王老头在旁边补一刀,“没事儿,防伪一流。”
他们都坐定,王大爷这才来得及道明来意。
“王筝?”
校长听这名字一愣,“王老,您打听这名字做什么?”
王大爷没多说,“我听说,她在高中出事儿了?”
校长也没什么好瞒的,毕竟三十年前的事儿了,他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喽啰呢,“是,王老,您不记得了?就有一次,学校组织爬山,下山的时候碰见一辆失控轿车,撞死一个女学生?”
“啊?”
王大爷回想了一下,“好,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年代车还很少,人们的安全意识也不是很高,有天他演出回来,听孩儿他妈说起过这事儿。
校长说:“那女孩就是王筝。”
王大爷嘴微张,一时间说不出话,这感觉跟他儿子没关系啊,他儿子那会儿又不开车。
江阳问一句:“这女孩跟男王铮什么关系?”
校长这就不知道了,那会儿他既不是王铮班主任,也不是他任课老师。
他记的她名字,还是因为这王筝的父亲也是他们学校的老师,“哎,王老师是一个挺好的老师,我刚来的时候还对我挺照顾的,可惜——”
在王筝死了以后,王老师跟他爱人离了婚,当时国家平衡教育资源,提倡优秀老师支教偏远山区,在所有老师都不想去的时候,王老师主动申请去了偏远山区。
“哦,对了。”
校长随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王老师的关系还在我们学校呢。”
说实话,学校里很感谢王老师,因为他把这名额一占就是这么多年。
现在早过退休年纪了,还在偏远山区支教。
江阳瞅了一眼,好家伙,是挺偏的,名字还挺怪,叫什么寒婆坳。
校长能提供的消息就这么多。
他们出了行政楼以后,王大爷百思不得其解,这里面压根没他儿子什么事儿啊。
江阳想:“难道你儿子真就是百年难遇的痴情种子?”
王大爷听他这么说,他也动摇了。
“不对啊。”
王大爷问江阳记不记得,当时学校合照上写的是“对不起”,这又什么好对不起的?
江阳懂了,“你是说你儿子造成了王筝的死亡。”
“别胡说!”
王老爷子炸毛了,这可是大罪,“车又不是我儿子开的。”
江阳让王大爷别激动,现在就猜一猜,“或许他们打闹的时候,随手推了一把,谁知道正好有一辆车失控过来……”
这的确会成为心理的一根刺,一直拔不出来。
王大爷不说话了。
在出了校门以后,江阳回头看了看,“我闺女也要上这样的学校。”
王大爷让他有点出息。
王大爷知道这儿附近有个好吃的饭馆,川菜做的特别好,只是他们过去的时候,原来的小矮房现在已经拆除,变成了肛肠医院。
他们只能找个地方,草草吃了一碗不带任何辣味儿的清汤面,然后打道回府。
江阳回公司。
王大爷去小剧场,他现在得热闹一点,不然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们在地铁站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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