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不急着杀死姜潜,这种行为更像是报复,是恶趣味的宣泄。
在姜潜几乎失去反抗能力后,拎起他的领子朝瘫在地脉浅滩的北欧拽哥摔去!
“咳、”
姜潜视线模湖,但仍尽可能在空中调整体态,避免因自身与队友相撞而产生更大程度的挫伤。
然而着力的那一刻,他的双掌和膝盖还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
方才被揍得失去意识的拽哥这时候双眼睁开一道缝隙,却被姜潜的样子再度震惊。
好在姜潜对痛觉不敏感。
明明已经遍体鳞伤,却仍能保持一口真气不散,未成颓势。
“其实这才是合理的结果,不掺杂一丁点水分。”
张鼻子挺着强壮孔武的身躯,不疾不徐踏着地脉走近:
“我苦练内外功夫近三十载,修的都是童子功。那一招一式,都是我夜以继日用我的血和汗磨出来的,刚才揍你用的每一招,我都反复推演练习了不下千遍万遍,练到了极致!”
“而你呢?不过是个靠动动脑子博人眼球的幸运儿,进化得再快,终究是补不齐实战真功夫的短板,你怎么和我们比?”
“就你这种城市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放在我们神山,你就是个弟弟。根本活不过一晚。”
张鼻子攥住姜潜的头发,把他的脸抬起来,饶有兴致地进行辱没:
“孔雀蜘蛛把你吹的跟个什么似的……”
“我看,要不是仰仗着那些道具,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跟我过招?就凭你参透了这个副本的玄机吗?”
“拜托,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我来这里就像回家一样轻车熟路,你怎么跟我斗啊?”
姜潜感觉对方的吐沫星子都喷自己脸上了。
这种毫无礼貌的怼脸咆孝,令他感到胸口如同积压了块石头,十分烦闷。
他看着张鼻子嚣张的嘴脸,尝试着做出回应:
“噗……”
一口老血就把张鼻子嚣张气焰浇灭了。
好在,淤血吐出去后,说话就不再费劲了:
“你也曾是祭品吗?”
姜潜想到九尾狐的铃铛,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怜悯:
“你是九尾狐的选中的人,所以你活着,因为比起杀人,她更喜欢玩花活儿?”
“你特么放屁!”
张鼻子的眼角连着嘴角不自觉抽搐,因瞬间的情绪激动导致表情失调,像是曾经留下过什么后遗症似的。
“看来我说中了。”
姜潜嘴角还挂着粘稠的血迹,脸上处处淤青,但他却情绪稳定,言语表情丝毫不乱;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把我介绍给九尾狐,让我替你接受金主的惩罚?巴普洛夫的……”
“闭嘴!
”
张鼻子瞬间狂躁,按着姜潜就往地脉深处压,以水面浸没姜潜的口鼻,并继续以拳头施加暴力:
“闭嘴!妈的!妈的!”
疯狂的攻击中,血沫横飞。
“混账!败类,垃圾祭品!”
拳拳夯实,一旁的拽哥看得惊心动魄。
“给我死!
”
当姜潜再次被张鼻子锋利的五爪拎起来时,整个上半身已经血肉模湖,包括五官。
然后张鼻子冷笑几声,攥紧的右手缓缓张开,亮出刚被姜潜顺走时空之匙。
继而左手一松,姜潜就像死尸一样沉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北欧拽哥的目光唰地暗了下去。
“呵呵,哈哈……结束了。”
与此同时,地脉的污染浓度,已经达到了张鼻子的预期。
现在,他可以去上面取“时空之门”了。
张鼻子转过身。
蹚着地脉游行几步,忽然惊怔般地转过头,看向姜潜原先漂浮的位置!
然而就在他转动身形、下盘未稳之际,双脚已被攥住,勐地下拉。
张鼻子直接一个踉跄,没入地脉内……
当下时刻,拽哥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他挣动身躯,朝张鼻子被淹没的位置瞪眼望去,除了几个冒上来的水泡外,再无更多动静。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幽暗的地脉洞穴,暗沉到仿佛深不可测的地脉源头,笼罩在三人上方的透明罩子,以及,生死未卜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