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岐山这样的大梁名山,她还挺期待的。
至于曹安。
按理来说,才仅一岁半,不宜远行。但有曹信这个神医陪着,程静十万个放心。
“五哥,什么时候出发啊?”
曹良现在也是大小伙,但仍是憨憨的,抱着曹安,脸上也满是期待。
“过完年。”
“出了正月,就出发。”
曹信摸摸曹良脑袋,又将他怀里曹安抱过来。
“哇——”
曹安没见过曹信,认生,吓得张嘴就要大哭。
“哈哈!”
曹信也不尴尬。
亲亲抱抱举高高,不多时,屋里就全是小曹安的欢笑声。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曹贤不在,但年后很快就能见着。
唯一遗憾。
仍是曹义、曹淑!
……
曹家过年时。
远在上京。
与吕国公并列大梁开国八公之一的郑国公府邸,同样气氛热烈。
不过,作为郑国公府太夫人、王老太君的外孙女,年仅十四岁的韩熏屋里,则显得有些冷清。
韩熏是王老太君与上一任郑国公膝下小女‘周敏’所出。
早年。
周敏嫁给西北将门世家的‘韩旗’,诞下一女韩熏,却在韩熏四岁时故去。
韩熏跟着父亲长到七岁,恰逢西北大乱,韩旗奉命领兵平乱,无暇照顾女儿,就将韩熏从宁西老家送往上京,托老太君与大舅兄照顾。
本待战乱平息后,就会接回去。
但谁成想,第二年,韩熏八岁时,韩旗就战死沙场。
自此。
韩熏常住周府,养成了孤标傲世的性格。
一晃就是七年。
眨眼间。
小丫头长成大姑娘,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少女几多愁,做不得自家主。
心思一多,便病倒了。
“姑娘,喝点热粥暖暖胃吧。”
韩熏躺在床上,娇小可人。屋外,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几步快走进了屋,两手捧着一碗热粥,来到床前。
“喜鹊,不是让你回去吗?”
“你跟你哥哥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回,年底几天,多聚聚吧。”
韩熏摸摸小丫头的总角,眉梢说不出的愁绪。
“姑娘病了,我不能走。”
那称作‘喜鹊’的小姑娘坐在床边,将韩熏扶起,要喂她喝粥,一脸认真。
“好好。”
“那我喝完粥,你就回去吧。”
韩熏怜爱的摸了摸喜鹊的脸蛋,将一碗热粥喝了小半,就再吃不下。带着疲倦,又劝说喜鹊几句,这才将这个忠心、善良的小丫鬟劝走。
……
“哥!”
“哥!”
“我回来啦!”
喜鹊蹦蹦跳跳,被韩熏房里大丫鬟明月送回来。
她跟哥哥就住在这里。
不过。
喜鹊是韩熏跟前丫鬟。
而她哥哥因为一身痨病,没法在主子跟前伺候,托韩熏的推荐,得以在国公府锅炉房里谋了个差事。
虽然脏些累些,还经常要值夜班,但胜在有一份工钱可以养活自己,又有国公府安排的住处。
吃住不愁。
已经胜过许多人。
“喜鹊。”
“咳咳。”
杨义听到动静,从屋里迎出来,快走两步路,就忍不住咳出声来,但脸上满是笑容。
“哥!”
喜鹊更是兴奋,迈着小短腿一下子冲进哥哥怀里。
兄妹俩各有差事,在国公府这深宅大院中,一年到头难见到几次,每次见面都很开心。
杨义摸摸妹妹的小脑袋,又冲送她回来的明月笑道:“喜鹊这一年,有劳明月姐姐照顾。”
他们也是老相识。
当初。
他跟妹妹与家人失散,杨义病倒,脑子迷湖,万幸遇到途经的韩熏等一行人,被韩熏可怜,就带着他们兄妹俩一同来到上京。
然后又给杨义安排工作,又时常接济。
等妹妹大一点,又将她收作丫鬟,赐名‘喜鹊’,带在身边不曾亏待。
来时路上。
杨义就跟韩熏身边的大丫鬟明月认识,距今也有七年光景。
但即使同为奴仆,杨义区区一个锅炉房苦力,远比不上明月这个韩熏跟前的大丫鬟。
七年来,接触少之又少。
明月跟随韩熏,也是个心善的,她冲杨义笑道:“喜鹊很乖,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她。”
随后又道:“姑娘这次给她放了五天假,初四的时候,我再来接她回去。”
“明月姐姐,留下来吃饭吧。”
喜鹊听着两人说话,又回过身抱住明月。
“不了。”
“我还得回去照顾姑娘呢。”
明月笑着推辞,转身离去。
“姐姐慢走。”
喜鹊有些失落,但很快又高兴起来,从怀里掏出的两包点心递给哥哥,得意道:“哥!哥!你快尝尝,这是蔡嬷嬷做的点心,可好吃了。刚出锅,还热乎着呢。”
几块点心原本被红纸包裹着。
喜鹊担心凉了,又在外面裹上两层纸,放在怀里。
现在打开,热乎乎的。
“嗯。”
“好吃。”
杨义尝了一口,又看了眼裹着点心的那两层纸,见上面好些字,有些担心问道:“这是书?”
印着这么多的字的两张纸,可别是什么重要东西。
“不是不是。”
“姑娘说这叫‘报纸’,是从西京府那边传来的,记录的多是些江湖事,不值些钱。姑娘不感兴趣,就给我用来包点心。”
喜鹊叽叽喳喳,但说话条理十分清楚。
“报纸?”
“西京?”
杨义好奇,展开大致看看。
他识字不多,是小时候跟着那个鬼精鬼精的弟弟一起去缠着乡里老童生学来的。看四书五经就差些,但看这种几乎全是常用字的报纸,连蒙带猜勉强可以
“江湖旬报——”
杨义翻过一个个栏目,没太在意,翻过一页,准备放到一旁。
忽的。
他看到上面有一个栏目,备注醒目的‘寻人启事’四个大字。
“寻人?”
“还能这样?”
杨义心中一动,再往下细看。
旋即。
怔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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