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回到村东头,还没到家门口,就被人拦下了。
顾定裕和兰泽已经在村东头等候多时了,这群小兔崽子还真有胆子在夜里去杨家作乱。
再过一个半月就是除夕了,江南以南的天气比起北方大半时间都大雪纷飞来说,雪花绵绵,已算极致温柔,但寒冬腊月天,依旧刺骨寒冷。
几个孩子已经在兰泽的耐心引导下,学会了自己运气,加上快长达一年的练武,衣服穿得温暖又厚实,且并不臃肿,就算比这再冷的天也不会感到有多冷。
而此刻,他们却切切实实从顾定裕身上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三个孩子在见到兰泽时就开始有些小慌,见到兰泽身后的顾定裕时都被吓得一哆嗦。
跟在他们身后的白玉和白茸,在见到主子的那一刻,即羞愧地低下了头,沉默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三个孩子弱弱地朝顾定裕和兰泽喊去,声音细若蚊虫。
“师父,兰泽师傅。”
“义父,兰泽师傅。”
顾定裕板着一张脸,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半晌才道:“先回医铺。”
不远处就是杨老三家和袁家,顾定裕选择在离家较远的地方堵人,也是为了不打扰到两家人的休息,更不想让他们操心。
顾定裕和兰泽走在前面,三小只则战战兢兢地跟着小步小步踱,白玉和白茸还是低着头,认命地跟在后面。
回到医铺里屋正堂,风一尧已经在屋里等着了,面色也十分不佳。
顾定裕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偏头朝兰泽道:“阿泽,这就麻烦你了,让钱氏和你表姐睡个好觉。”
兰泽接过小瓷瓶,一脸严肃的点头:“明白。”
随即出了里屋,先往姜雪妍的屋子而去。
回到屋里,耳边没有了寒风呼啸的声音,屋子里还烧了暖炭,十分温暖。
身子是暖了,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
屋子里噤若寒蝉,只有顾定裕来回踱步的脚步声。
其余几人心头忐忑,皆垂眸,作蚕蛹状。
没过多久,兰泽重新回到了屋里,走到顾定裕身边道:“裕哥,已经处理妥当了。”
顾定裕微点头,“嗯”了一声。
兰泽退到一旁,安静地坐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把空间留给顾定裕和孩子们。
屋子里的气氛有重新恢复了紧张和严肃,顾定裕继续踱步。
一炷香的时间悄然过去,顾定裕才冷冷地道:“还不打算坦白,需要我一个一个的问?”
几人头埋得更低了,谁也不开口,小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均透露着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
“不说是吧,好,我一个一个的问。”
顾定裕伸手点向怀顾君:“你来说。”
怀顾君双手作揖行礼,也没隐瞒,和盘托出。
“义父,我们几个刚才去了杨家,想给杨家人一点教训。”
当舅舅主动来问一件事时,说明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是想看他们是否诚实罢了。
“谁想的主意?”
杨锦帆往前站了一步,也同怀顾君一般伸手作揖行礼。
“师父,这是我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