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管理,先是巡视了扶贫车间。
召集牛萌他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后,李卫东把刘光福叫到了办公室里。
“光福,找好住的地方了吗?”
“我跟光天在咱们四合院后不远的大杂院里租了一间屋子。”
刘光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如果没有李卫东帮忙,他们哥两也没办法进扶贫车间工作,更别提离开刘家了。
大杂院里虽然环境比不上四合院,坐在屋子里能看到蔚蓝天空,但是毕竟没有人会暴打他们。
对了
刘光福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说道:“卫东哥,你猜我的邻居是谁?”
“谁?”
“许大茂!”刘光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昨天我跟光天买了被褥回去,正好碰到许大茂跟一个年轻的女人手牵手回到大杂院,那女人看上去就不正经,头发还染成了黄颜色。”
巧,实在是太巧了,刘家兄弟竟跟许大茂成了邻居。
“呵呵,是啊,真是缘分呐!“李卫东没有接话茬。
他明白刘光福是有意向自己透露消息。
只是现在许大茂不但被赶出了四合院,还被轧钢厂开除了,跟自己已经没关系了。
没必要继续关注他。
“那我去上班了。”
见李卫东对许大茂不感兴趣,刘光福讪笑两声,离开了办公室。
又在车间内转了一圈,抬起手腕,看到此时已经将近九点钟了,李卫东的脸色严肃起来。
他出了车间,快步往大门口走去。
此时已经过了上班时间,轧钢厂大门紧闭,保卫干事们坐在门房里吹牛打屁。
看见李卫东走来,他们立刻站了起来,向李卫东敬礼。
“李主任,你要出去?”
“咳,别这么紧张,大家都是老朋友了。”
李卫东摆摆手,走进保门房里,从兜里摸出烟散了一圈。
保卫干事们看李卫东还是跟以前一样,并没有因为当上了车间主任,而摆起领导的谱,纷纷笑着说。
“卫东兄弟,你现在可是大主任了,怎么还抽这种一毛九的大前门?”
“哈哈,咱这叫做保持工人本色。”
李卫东嬉笑两句,神情一正,看着其中一位保卫干事道:“你们张科长今天来上班了吗?”
“早来了,现在应该在厂委开会。”那保卫干事点上烟。
厂委开会.
李卫东这才想起张爱国是厂委会的成员。
每个周二的早晨,轧钢厂都要召开厂委会议。
看来杨为民之所以选择今天行动,就是算定了张爱国不能亲自坐镇保卫科。
不过
即使张爱国没法亲自指挥,满载货物的卡车离开轧钢厂,保卫干事们也不会不检查。
虽说这种检查有时候可能是做做样子,但是万一被保卫干事们发现端倪,杨为民需要面对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几十箱子的货物,可是一笔大生意,说不定得吃枪子。
杨为民肯定不会把自身的安全寄托在保卫干事们的疏忽上。
除非他还有别的后手。
想到这里,李卫东心中咯噔一下,维持脸上表情不变,装作不在意的问道:“小刘啊,张科长不在,大门岗这边是谁负责啊?”
“是胡副科长。”小刘正在跟那几位保卫干事聊天,听到问话,没有多想便脱口而出。
“胡副科长?”李卫东皱皱眉头,“保卫科里有副科长?”
他这阵子也没少跟保卫科打交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胡副科长。
“对呀,胡副科长就是咱们保卫科的副科长。“小刘一点都不知道李卫东的真实目的,还以为他只是出于好奇,笑着解释道:“胡副科长主要负责档案文件,由于平日里身体不大好,经常请病假,很少在保卫科内出现,所以你不认识。”
经常请病假?这不就是吃空饷嘛!李卫东隐晦的皱皱眉头。
轧钢厂是国营工厂,工人的工资由上面统一发放,干好干坏工资一样。
因此,有一些人便动起了歪脑筋,以生病为理由,常年请病假。
对于吃空饷的现象,李卫东是深恶痛绝的。
吃空饷不但给轧钢厂造成了经济损失,更重要的是影响了工厂内的风气。
工人们在车间为了建设国家,累得汗流浃背,汗如雨浆,身上沾满了灰尘。
这些吃空饷的人,却躺在家里逍遥自在。
不患寡而患不均,工人们见此情形,难免会觉得不公平。
长此以往,必然会影响工人的工作积极性,导致劳动效率低下。
这也是春风来到后,国营工厂无法同私营工厂竞争的原因。
只是,吃空饷这种事有着深刻的历史根源,不是李卫东一个小小的车间主任能解决的。